("那些年,被我掀翻的火葬场[快穿]");
“好端端的,
师父怎么说起青衣了?”
谢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为青衣说些好话,道:“我和青衣只是朋友,
师父未免想太多了。”
“为师想太多了?”
沈千霜脸色彻底冷厉下来,
手指在谢裴头顶拨弄一番。
当他的手从谢裴头顶离开,摊平在谢裴眼前时候,掌心里多出来一根青色羽毛。
“你若未曾和青衣厮混,
这羽毛是如何来的?”
谢裴:“……啊,
这,
这虽然的确是青鸾的羽毛,可它又能说明什么呢?”
谢裴解释道:“我只是央着青衣帮我去灵兽园抓鸡捉鱼,
断没有和他一直厮混的!”
沈千霜冷淡的看着谢裴:“你没有吗?裴儿,
你外出时可曾想过为师的处境?为师被你困在这里,
寸步难行,唯一的企盼唯你而已。然而黎明时你便外出,
正午时分方才回来。你在外厮混两三个时辰,
却独留为师一人在这空旷的洞府内。你可知这期间,为师是怎么过的吗?”
谢裴:“看,看玉简?”
说着这答案的时候,谢裴看似被自己说服了,
转而抱怨道:“师父从前不也是这样吗?成日成日不是修炼就是捧着一册又一册的玉简看。每次徒儿找您,
您都是一个人,也不见您说无聊,更不听您说过我和青衣厮混呀?怎么以前可以,
现在就不成了?”
谢裴嘴上推卸责任,心里却是责怪自己思虑不周。
这毕竟不是科技发达的社会,没有网络可供娱乐,
生活难免单调乏味了些。
若是有人陪着聊聊天还好,可日复一日只有自己守在这狭小的洞府内,定是不会开心的。
以往,谢裴一直将原剧情里的高冷病弱美人的形象往沈千霜身上套,认为他这种人即便是一个人,恐怕也不会无聊。
因为在谢裴的认知里,沈千霜恐怕都不会有‘无聊’这种情绪。
可眼前这个沈千霜和剧情里的高冷形象千差万别。
谢裴有了几次被他言辞逼得无话可说的经历之后,这次再听到对方的指责,竟也不觉得奇怪。
谢裴甚至清楚,自己刚才的回答是火上浇油。
但就在方才,他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一个或许可以暂行摆脱眼前困局的念头。
于是,谢裴仍觉之前的抱怨不够似的,继续他发泄他的不满。
“徒儿我为了给您准备这一桌子的饭菜,早晨起就跑遍了几乎整个九华仙宗。几乎每个年纪稍长些的峰主和长老我都拜访了,就为了弄清楚您的喜好和口味。可他们谁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只能自己猜,清淡的重口的麻辣的我每样都挑着做了。”
谢裴说着,一双眼睛竟直接红了。
“可您呢?徒儿我忙活了大半天,您一句夸赞没有,反而就知道数落我。我叫青衣帮着我去隔壁山头抓鸡捉鱼怎么就叫厮混了?要不是为了这辣鸡子和红烧鱼,我会叫他?师父您自己不知道疼我,反而一味的指责我……”
说到这里,谢裴的眼泪吧嗒一下,掉了。
他面上凄凄惨惨委委屈屈,内里却很兴奋,继续说:“既然师父您这么不喜欢我锁着您,那我不锁您就是了,您往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要喜……”
眼看着最后一句‘不要喜欢您了’就要冒出来,谢裴眼泪更真切了。
只要说出了这一句,他就可以放了沈千霜。
只要说出这一句,他就可以尝试收回对沈千霜浮于表面的爱。
或许,谢裴还可以借此‘大彻大悟’,明白他对师父的喜欢真的是‘一时新鲜’。
说不得沈千霜经此一役,也能够从此‘领悟’无情大法,重拾昔日修为同时更上一层楼。
可惜,谢裴脑子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偏偏沈千霜不予配合。
在谢裴说出最后那几个字前,一把扯起了谢裴的衣领打断他的表演,声音是透骨的寒。
“裴儿,你尽可以把最后这句话说出来。前提是……”
沈千霜阴森道:“你能承受得了背叛我的后果。”
谢裴:“……”
谢裴眼泪还流着,话却卡壳了,一句不敢多说。
沈千霜见状,脸上森冷皆尽褪了,重又换上一副温柔心疼之色。
他将呆愣的谢裴圈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哄道:“为师的错,为师不该指责于你。但你也要体谅为师,为师近来只是情绪波动过大。这么多日以来,你只昨晚和为师稍稍亲近一些,其余时候总是不见人影。如今为师心中充斥着七情六欲,会疼,会痛,会怨,也会恨……”
谢裴被沈千霜的‘会怨’和‘会恨’镇住了。
心里总有种隐隐的感觉,沈千霜说那么一大堆,重点全在最后几个‘会’字。
沈千霜的话却还在继续。
“裴儿,你要记得,是你把为师从无欲无求的仙长位置扯下凡尘,变成了满脑子七情六欲的凡尘俗人。若你擅自抽身离去,为师……为师也不清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能明白吗?”
沈千霜在威胁他。
可恨的是,谢裴识出了他的威胁,却不得不妥协。
谁叫他太弱鸡。
于是弱鸡如谢裴只能乖乖缩在沈千霜怀里,任由对方拍着他的背。
半晌,才用哭腔说:“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下回再也不说胡话了。”
沈千霜却问:“还会随便把为师独自留在此处,连日不归吗?”
谢裴:“……不敢了。”
“还会成日在外和青衣和其他美人厮混,将师父忘在脑后吗?”
“……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