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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天不见,骨节中的痒意仿佛得到了缓解,如身处酷暑中的人忽而找到了一剂清凉甘美的泉眼,顾如琢死死地抱着程不遇,低头将下巴搁在他颈间,还蹭了蹭。
吴羽光:“……”
程不遇:“……”
他有点惊慌,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试着挣扎了一下,顾如琢反而越抱越紧,口中还在喃喃地念:“我,我。”
喝醉人又沉力气又大,他被裹着,动弹不得,只差要被压在墙边了。
这一块人不多,但渐渐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剪长鲸》剧组中,韩乐首先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他兴奋地招呼众人:“快来看快来看!看那边!”
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围观,程不遇求助地望一眼吴羽光,吴羽光这才从目瞪口呆中反应过来,上前来帮忙架住顾如琢,腆着脸解释道:“没事,没事,喝醉,发酒疯呢。”
他一边架,一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出手机,开启了录像模式。程不遇在他帮助下,终于得以逃离顾如琢的魔爪,但并没能够完全逃离——顾如琢死死地扣着他一只手,怎么不放开。
程不遇手修长,细瘦,白皙温凉,肌肤『摸』上去也很柔软,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摸』更好捏的东西了,顾如琢手比他大,力气大,连指尖都一定要扣入他指缝中,根本不让他有收手机会。
吴羽光问程不遇:“附近有休息的地方吗?我们先带顾哥去休息吧。”
程不遇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他说:“那去我家吧,不远,走一百米就到。”
顾如琢把房车开走了,不然房车会更近一点。
程不遇望着身边突然变得无比粘人的顾如琢,想了想,问他道:“老板遇到什么事吗?喝成这样。”
吴羽光一靠近他,心跳难免加速,半天才说:“没什么,送何浅回去,不小心就喝多,你认识何浅吧?”
程不遇点了点头。
吴羽光跟着他,一路扶着顾如琢,热得满头大汗,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有功夫分神去看程不遇——被顾如琢死死地抓着手握着,还被当着面说宣誓主权话,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好像没有不好意思感觉。
程不遇面『色』很平静,只是透『露』出某种对顾如琢身状况的礼貌担忧。
好不容易进程不遇房子,吴羽光和程不遇合力这个醉鬼往床上一扔,顾如琢躺是躺下,但还抓着程不遇手。
程不遇试着抽了几下,没有抽开,顾如琢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反而望过来:“你干什么?”
程不遇解释说:“我想把我手拿开。”
“你,我。”顾如琢沉声说,“你手,是我,知道吗?”
程不遇停顿了一下,他没有处理男『性』醉鬼的经验,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他试探着说:“虽然你喝醉……但是我手是我。”
“我!”顾如琢冷静争辩,“我是你老板,我说是我就是我。”
程不遇想了半天后,不太确定地说声:“那……好吧。”
吴羽光在一边捂住了眼睛。
程不遇一时半会儿还起不来,吴羽光问过程不遇之后,去厨房给顾如琢倒杯热水,给自己倒杯。
他纠结半天,问程不遇:“小美……不是,程不遇,咳咳,你俩什么关系啊?要不要通知一声梁姐?”
他心下惴惴,主要是被刚刚顾如琢那挑衅一眼给吓一跳,他情敌雷达响,难道如琢如遇其实还是真,只是看起来像是父子关系?
程不遇想了想说:“要吧,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他想起前几天顾如琢对他说的“避嫌”,又郑重地告诉吴羽光,解释一下:“我和他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因为一些原因,他很照顾我。希望你可以为我们保密,不然粉丝们可能不喜欢,所以也是需要避嫌。”
“好好好。”吴羽光连声答应,时感到心花怒放——程不遇亲口说没别的关系,那他追求之路,暂时还没有变得太复杂。
他给梁静发消息,梁静暂时没回他。
程不遇收拾了一下房间,一边和顾如琢进行友好问答,一边给顾如琢发了一条毯子。他好半天才自己手抽了出来,换了一只小猪抱枕塞给他握着。
顾如琢他们喝这种香槟,程不遇以前听他介绍过,很贵,但是绝对的真品,好酒自带馥郁花香,喝起来温和,不会有过度发酵的酒臭味,唯一缺点就是后劲儿大。
鹤遇以前上班的时候,经常有饭局,会被灌酒。
程不遇大了点的时候,会学着照顾人,一般就是垫高几个枕头,然后放热水和养胃汤在床边,鹤遇半夜起来吐,漱口了再喝,才能睡着。
不过鹤遇喝醉后很安静,就像是普通累了一样,程不遇还没遇到过这么吵的。
顾如琢说:“过来,给老子抱一下。”
他躺在床上,死活不肯挪窝,很轻佻地躺在那里,一双丹凤眼勾人又散漫。
这样子大概是万千粉丝梦想见到的场面了,高中时程不遇偶尔能见到几次,大部分都是他调戏人的时候。
吴羽光猝不及防看到了岳父散发魅力现场,一脸痛苦:“打扰了,我去去去我去看看水烧开没有。”
程不遇非常沉稳,他思考一会儿,和蔼地说:“等一会儿抱,你先起来,我给你垫枕头。”
顾如琢倒是还听话,乖乖爬起来,让程不遇给他垫高一下枕头,随后说:“好了,快来给我抱抱。”
程不遇被子塞给他:“现在可以抱了。”
顾如琢顺势拥住被子,好像也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程不遇认真问他:“师哥,我们已经联系梁姐,你要吃饭吗?中午,我一会儿出门吃饭,你一个人睡在这里没问题吧?”
吴羽光在客厅听见他声音,替顾如琢回答:“我们都吃过,顾哥睡下?睡下我请你吃个饭吧。”
程不遇歪头观察一下顾如琢,他像是困了,又不像是困了,只是眼睛半阖,仿佛在拗造型,或者单纯的躺在那里发呆。
他替他拉窗帘,开空调,随后退回来,看见确实没什么问题,于是关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