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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滩寂静,烟花没停歇，放到后边，剩下的是一种静音烟花,升得很高,非常亮，是银『色』的烟花,月光下，沙漠是银白的，风声细微，吹过沙丘,细微的呜鸣声，眼前一切仿佛黑白『色』的老电影被调暗了亮度，只剩下小帐篷里，一盏充电风灯亮着暖黄的光，照着二人身边两杯凝结水珠的玻璃杯。红石榴『色』的『液』体，像童话里的宝石王国。

程不遇偏头看他,不太确定地说了一声：“……谢谢？”

顾如琢低头笑了笑,又一本正地告诉他：“不客气。”

帐篷微光中,也将顾如琢的脸照得棱角分明，眉目深邃,也比平常温柔和软。

程不遇胆大了起来,虽然还谨慎,但决定开口问他：“今可以在这里睡觉吗？”

顾如琢移开视线，声音淡淡的：“我上次说的……是气话,你别当真，出行剧组，还是房车方便,今是接你过来玩和休息的。”

“好！谢谢老板。”

程不遇很迅速地钻了毯里躺下，舒舒服服地窝了起来。

他从上来起就心心念念着在这上面睡觉了，风，星星，僻静，又这么个安稳避风的角落，只是因为身边是顾如琢，他犹豫了一会，才敢大胆问。

是别人，他就不问了，回头自己再去纠结不买房车，或者买一个小帐篷。熟人在他这里的待遇到底是不同的。

帐篷很软，因为是新的，一股淡淡的消毒塑料的味道，但底下铺着非常柔软的睡垫，厚厚的一层。

顾如琢看他像个猫崽似的，飞快地就钻去躺下了，伸手『摸』了『摸』，『摸』到他一头柔软乌黑的头，也软软的，声音也低下去：“……睡这里也冷的，你不洗澡了？”

白程不遇下戏后洗过一次澡，这候也懒得动，声音模糊了：“嗯……就稍微睡一下……谢谢师哥。”

顾如琢望了望他。

程不遇整个人裹在被里变成一团，脸埋得看不见了。

他的手还放在他颈间，轻轻搭在他柔软的间，温柔的热度抚上来，如同丝掠过，又痒又软，程不遇一动，肌肤就蹭上他的指尖。

软得惊人。

帐篷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温软的呼吸声。

顾如琢收回手，拉过毯，也在他身边轻轻躺下。

这么近的距离，头碰头，一恍然还是高中的影。这地方昼夜温差大，到晨间前的一段间，气温会低至七八度左右，很冷，两个人睡在一起，温热自生。

习惯的量是无比强大的，哪怕当中分别两年，程不遇也习惯了睡到一半，中途身边钻来一个人，也习惯了冷的候，钻他的怀里。

第二是程不遇先醒的。他是整个剧组作息最好的人，每睡下的间、早起的间，基本是定好的，八点不到就醒了。

他今休息，所以也不急着起床，也因为身边还这么大一个顾如琢在睡着，一大半身体压在他身上，他也没法动，于是就低头玩手机。

顾如琢的呼吸热热地喷在他颈间，点痒，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过了很久，他才听见顾如琢动了动，带着睡意问他：“几点了？”

程不遇说：“七点半。”

顾如琢抱着他，伸手扒他的手机，像是还没睡醒，还带着一鼻音，开始胡言『乱』语：“别玩手机了，睡觉，手机睡觉好玩？也没我好玩。”

程不遇岿然不动。他在是一级网络冲浪选手，在休息了，候也懒得出去玩，常就是在一个人一躺着玩手机，能躺一。

周小元给他来一个消息：“快来玩这个水果游戏，我一千多分，听说百分99%的人玩不过最后一关哦！”

跟着又是第二个消息：“测试你的人格颜『色』，快来和大一起分享吧~”

程不遇点了去，小游戏因为开着音效才好玩，会震来震去的，这样手感，他于是瞥了一眼顾如琢，打开了手机音量，只开了两格，觉得这样顾如琢应该不会醒。

顾如琢自己又睡着了，只是这次睡着后，他真的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因为他一直在听见某种游戏的音效，滴答滴答乌拉乌拉的，他就知道程不遇肯定在打游戏了。

高中他的游戏机无数个，基本给程不遇用了，只是他不允许程不遇玩得太晚——第二又上课又学戏，他是大师兄，还是得象征『性』地管一管。

顾如琢再度醒来，满眼血丝，眼神昏沉，很显然没睡好。

程不遇抬起眼，望见他一双睡意朦胧的眼，还被弄醒的低气压，后知后觉地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把手机往被里藏。

“藏什么？”他的动作被顾如琢了，顾如琢『揉』了『揉』头，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觉得好笑似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又不管你。”

“不『摸』我的头。”

程不遇抗议了一下。他也爬起来，把手机放好，探头出帐篷外，朝阳已升了起来，带着冷风一起吹来。

他点饿了，这几早上，他和韩乐那一帮人混在一起，去村头吃牛肉青稞面。可是在房车开到了这里来，前不搭村后不着店，也没地方吃东西。

他们两人走了下去，顾如琢收了『露』帐篷，本来按原路开回去，结果车前轮被沙埋了一半，不知道怎么就是转动不起来。

他下了车，鼓捣半，程不遇就在挡风玻璃前瞅着，坐在座位上，喝着昨剩下来的饮料。

他饿了，顾如琢也知道他饿了，太阳底下晒了半，弄了一手油，还没弄好，顾如琢也没了脾气：“算了，给他们打电话，让人来接吧。”

程不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