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跟班被f4盯上后[穿书]");
每当听到“打完仗就回家跟蛋糕仙女结婚”这种话,
范白就会想,这角色就像戏台上的老将军,浑身上下插满了flag。
但没想到,
有一天,他也能登台唱大戏。
如前几次一样,
范白把东西放下就要离开。
但这次很不幸,恰巧过来的舒霖把人逮住了。
“……范白?”舒霖微眯着眼把人认出来,
笑了一声,
“你过来。”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不仅脑袋不好,耳朵也不好,
听不见。
舒霖轻声:“最近我这有东西要送人,你说,
我是一天分几份送,还是几天连续每天送一份?”
“……”你叉叉。
你特喵的就不能一天一次送完吗。
不心疼他,
也心疼一下他往返坐车的碳排放!
地球妈妈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在哭泣。
转过身,
范白死鱼眼看他:“少爷有什么事。”
舒霖笑得更欢了些:“我还以为你没听见。”
范白懒得理他,
复读机:“少爷有什么事。”
舒霖也不计较:“过来,
帮我读这几封东西。”
范白这就要跟他掰扯清楚了:“少爷,
我看电视上,
只有盲人才要别人念着听。”
“……我不瞎,
只是眼睛累了。”
“你可以当作,
”舒霖桃花眼微弯,声音压低,“我看见你之后,就没办法再看见其它东西。”
口区。
“……老板。”
散发着“魅力”舒霖看向面色郑重的范白。
“有汰渍,没污渍。”1
“?”
“超能洗衣液,
用一次,就爱上一辈子。”2
“?”
这要还是不懂,就太过分了。
“控油实力派,清爽新一代!”3
“……”
真当你是皇帝了,眼睛看累了还要叫个小太监过来读奏折!
…
话是这么说,范白还是要给年纪轻轻就白内障看不清的老板干活。
隐忍。
要是真的生气了,舒霖折腾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文件和信都是别人一起交给范白,让他送过来的。
读完几封,内容都挺正常,大多是一些时尚品牌及影视综艺导演的热情邀约,言辞恳切,范白读着读着,都真以为自己对面是个大明星。
这个年代了,还搞手写信,诚意满满。
舒霖神色平静,习以为常,一边看着桌上的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听。
看起来不像要答应的样子,范白想。
但他就是个无情的文字搬运工,就算舒霖答应要去参加《男生女生向前冲》那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眼看又读完一封东西,范白欣慰地拿起新的一封。
嗯?
范白头顶顶着一个问号。
跟前几封十分正式的信件不一样,封面写的字也别出心裁,这封信信封都是粉红色,充满了少女心。
范白鼻子动了动,香香的。
看来送出这封信的人花了很多小心思。
估计也不会是要谈什么公事了。
范白想把信拍舒霖脸上,考虑到要是把那张美美的脸给拍坏了付不起医药费,退而其次拍在桌子上。
超大声:“老板!有你的情书!”
舒霖正看剧本看得入迷,被这小傻子吓了一跳。
偏偏是自己非要把人留下来,也无从斥责。
想折腾个人成了折腾自己。
舒霖黑着脸,看了眼桌上那封信,信件封面的字迹十分眼熟。
青年眉宇间闪过不耐,正要把信放到一旁,注意到旁边八卦的视线,改了主意。
范白注意到舒霖看过来的视线,扭过头吹口哨,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偷看。
可恶,吹不出来。
“范白。”
被点名的咸鱼:“?”
舒霖脸上的笑,就算好看成天仙,在范白眼中也只剩恶劣:
“不是让你读信?我没让你停。”
范白:“……”
他不是真的鱼,但你是真的狗啊。
读就读吧,只要他当一个没有感情的语音包,尴尬的就不是他。
少年声音清朗,虽然像块飞机场一样毫无感情波动,听在耳朵里也绝对称不上是噪音,反而因为这种特别略抓人耳。
范白本来想当个没感情的读情书机器,但读着读着就忍耐不住自己弹幕机成精的本性了。
“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如何,就像我不知道如果砸到牛顿的不是苹果,而是西瓜会如何。”
嗯……他大概会从物理学巨擘变成生物学巨擘吧。
毕竟第一次听说有西瓜长在树上。
“最近又重温了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看到里面的角色就忍不住想起你。”
那大概是《猪猪侠》或者《汪汪队立大功》吧。
“你说以后让我不要再找你,那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天长地久又算什么。”
算……成语?
读完就像追了一篇小短文,结局还是be,渣男风风光光,痴情主角以泪洗面。
拳头in了。
总的来说这封情书挺好的,就是有点烂。
要全都是寄件人本人写的,他已经可以脑补出一个热情的笨蛋美人形象了。
一朵鲜花怎么就想不开。
舒霖看到少年微微变化的表情,听完情书丝毫没有波动的脸反而出现了波动。
青年挑眉:“生气了?”
生气了吗。
没有哦。
生气了吗。
没有哦。
冰冷的人世,只有pop子和pipi美才能给他一点快乐。4
舒霖起身,抽出少年手中那封精心准备的信,随手把那张纸塞进放着一堆杂物的抽屉里。
“没生气就太好了。”
“毕竟一个小傻子生气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
范白看着抽屉里有了褶皱的信封。
想,这种万人捧着的大少爷,大概是不知道鼓起勇气给喜欢的人写一封信,需要多少感情,又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
舒霖微微躬身,桃花眼平视范白乌黑的眼,笑着道:“我很忙嘛,跟你这样悠闲空虚的小傻子不一样,没有兴趣理会这样的人。”
他修长的手指敷衍地点了点还留在桌面的粉红色信封。
理智告诉范白,想要安逸地继续咸鱼,他应该忍下去。
舒霖在试探和激怒他。
也许是恶趣味,也许另有目的,舒霖想看他的另一面。
但是,当咸鱼是为了自己舒服,要是当只没脾气的咸鱼天天被人换着花样十八吃,他干什么当这个咸鱼。
不如直接当只死鱼好了。
“老板。”范白黑沉的眼盯着躬身与他对视,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的青年,“妈妈说,靠着玩弄别人的情感度日的人,才最空虚了。”
越缺什么越爱炫耀什么。
舒霖嘴角的弧度放平,声音没了之前的调笑,微冷,倒是有几分气势:“范白,你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大家都是文明人,你又不是隔壁古早虐文剧组的男主,羽翼未丰二十出头的青年,他还怕把你惹毛了被拉去填海?或者把他挂在校门口挂个七天?
这种老板不能惯着。
给点阳光就灿烂,今天996,明天807。
舒霖正要说什么,无意低头,看到少年白皙脖颈上的红痕,神色一凝。
范白跟着往下看。
没什么肉的下巴和脖颈,双下巴挤出来了也看不见什么。
他反应过来,哦,在看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