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光面集中,出现的时间很短。”
范白跟着点头:“所以那是一颗铱星卫星?”
也就是人造卫星。
牧柏看着范白,周身气质沉稳:“对。虽然它的可视时间不长,因为、月相甚至可能看不见,但它一直存在。”
“属于你的,抬头就能看见。”
范□□致可爱的脸愣在那,红润的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话:“啊……这个卫星……”
范白显然已经不记得,自己醉酒时,因为没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委屈成了什么模样。
更不用说牧柏当时的承诺和神情。
但这不重要。
牧柏:“你只需要知道那颗星星只属于你一个人就好。给它取个名字吧。”
范白抬着眼,略圆的眼清澈见底,倒映着一片星空,很无措:“我……不会取名字。”
牧柏看了他一眼:“那就先叫小白,命名权属于你,随时可以更改。”
准确来说,没有范白,这颗制造出来就被废弃的人造卫星甚至不会飞上太空。
……
等和同学们一起坐在篝火旁时,范白还有点没缓过劲来。
说不明白心中的感受。
小时候范白做梦也想着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
等长大工作起步了,也有经济能力之后,看到那些情侣之间送行星命名权的新闻,范白却没了想法。
过去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已经没有必要追忆。
但是今天晚上那颗明亮的星星,让范白心中又生起波澜。
他也可以走出那步,拥有属于自己的星星。
也会有星星只属于范白一个人。
“小白!”齐跃粗着嗓子叫了一声。
范白这才回过神,惯常那幅表情望过去:“?”
齐跃扶着额头:“想什么呢,这么起劲,叫了你好几声都没答应。”
有人提议弄了个篝火晚会,大家围着火堆坐了一圈,现在在商量讲什么故事。
“他们非要讲恐怖故事,你要不今天早点进去休息?”
其余人也没起哄,毕竟范白情况特殊,大家不明说,但什么事多少都照顾着范白点。
牧柏就坐在范白旁边,摘了帽子,露出鸦羽般的一头黑短发,仍然戴着口罩。
这样已经让不少男女不住地往这边看过来。
闻言,牧柏也转头看他:“要回去吗?”
范白几乎能笃定,如果他说回去,牧柏也会跟着离开。
他很少看见牧柏这么生活气的一面,也想他多接触接触不同于以往看见的、更鲜活些的同龄人,于是摇头:“不用。”
年轻男女们吹口哨起哄:“看不出来我们小白胆子很是很大的嘛,晚上可别睡不着。”
范白扫过一圈,把笑得最凶的几个人记下来,默默记在小本本上。
于是范白默默坐在人群里听各种各样的鬼故事。
在听到一个小偷闯入禁忌之地,打开传说中装着财宝的柜子,里面却是一具无头尸体,那句尸体死了,但没完全死的时候,范白终于坐不住了:
“我去透透风。”
齐跃也怕得满头汗,但闻言还是梗着脖子先声夺人:“哈哈哈,小白坐不住了,要不咱们就别讲了。”
范白起身的脚步一顿,看着齐跃。
准确来说,是看着齐跃的身后,带着点迷惑和好奇的表情。
齐跃先还以为范白是在看他,然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摸了摸后脖颈,心理作用下,甚至觉得背后凉凉的,他回头看了眼背后,空无一物。
再看前面,范白已经跑得没影了。
……
因为只是出来透透风,范白的脚腕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活动,牧柏也就没跟着。
范白就在附近逛了一圈,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明明很安静,但刚才听过的故事却像是有人录音了一般,一直在范白耳边循环播放。
没了同学的插科打诨,连气氛都到位了。
范白:“……”这还不如回去继续听故事呢。
范白果断往回走。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这块是没有人露营的。
但谁说一定是“人”。
轻微但存在感极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一刻范白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最后都化作心中默念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动静越来越近,范白想了想,摸出手机,打开了音乐播放软件。
席苍一靠近就听见了熟悉又陌生的歌曲声,脚步都迟疑一下,黑着脸:“这什么?”
范白沉重:“大悲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