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妈妈她无所不能");
听了小婴儿的话后,
女性矢口否认:“不是。”
两面宿傩附身状态的婴儿眼皮抽了抽,眼神阴戾:“你该不会觉得我死了你就可以摆脱我?”
他在试探。
女性却浑然不觉地回答:“你本来就与妾身无干。”
“果然,”两面宿傩从青年怀里蹦下来,
微微一笑,“既然你不是他的母亲,
那我怎么对他你也不会管了吧。”
女性困惑地歪了歪头:“妾身为什么要管?”她无意间瞥见表情变得纠结的青年,眼尾微挑,
“你就这么相信一个恶名昭著的诅咒的话?”
青年犹豫了一下,
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副攻击的架势朝着婴儿状态的两面宿傩:“骗子,
把悠仁还给我!还有我的母亲,她到底去哪里了?!”
两面宿傩哈哈大笑起来:“她就是你的母亲小尸啊!”
顾忌着那是他弟弟的身体,
胀相犹豫了几次,
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而女性却突然动手了——
“我允许你喊了么?”
她掐着他脖颈的手骤然收紧,眉头也收紧,眼神怀疑不定。她还未开口,
就被胀相忽如其来一招击退。
“不许动我弟弟的身体。”胀相警告道。
女性冷冷瞥他一眼,随手挥出一记咒刃。那咒刃蕴含着极强的力道,速度极快,本以为至少要削掉他半条命,
却在触碰到青年身体的一刻被什么抵抗住,
瞬间烟消云散。
胀相感受到熟悉的咒力波动,蹙起了眉:“你到底是谁?”
女性同样如此,
眯了眯眼睛问道:“你又是谁?”
“——为何身上有我母亲/我的咒力?”
这就巧了。
巧的令人发慌。
女性放出了咒力彻彻底底检查了一遍,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毫无疑问,对方身上的契约和保护的咒力都出自于她手,旁边那个小孩也是,
刚刚准备杀了他时他身上的波动,果然是世界契约。
见鬼。
“现在是什么年号?”她问。
胀相思考了下:“平成吧。”
“……”女性换了问法,“距离大同多久了?”
胀相:“大同?平安时代那个?一千多年了啊。”
一千多年……见鬼。
她睡了一千多年?
不可能。
小尸很清楚自己要是超过百年不去补充能量,就会强制性醒来。至于一千多年不醒……要么是这个男人在说谎,要么,就是她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有个大概的猜测后,小尸懒得再理会那么多。禅院家主母这个身份不好用了,在寻找下一个就是,她不能再耽误了。虽然他们身上都被布下了她的咒力,那又怎么样?终究与她无关。
小尸垂着眸子,褪去伪装,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准备去“狩猎”。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拉住。
青年又是惊愕又是警告:“你是阿雪?!妈妈呢?你把她怎么了!”
他好烦。
小尸轻微地磨了磨牙,终于忍不住瞪他:“谁是阿雪了,别以为你身上有我下的保护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再吵一句我杀了你哦!”
她身上涌现出强烈的咒力,张牙舞爪地彰显着主人的烦躁。
胀相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瞥了眼后方,脸色大变。他也顾不上她了,一个箭步冲到小孩子身边看着对方干呕着、一副难受的样子,心疼的不行:“悠仁,没事吧?”
回应他的是小孩子断断续续又稚嫩的哭声。他不管了,小尸正好可以离开避免麻烦——
本来是这样的。
但是听着幼崽小声的呜咽,她忽然升起一种莫大的烦躁。
“不准哭,”停顿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蹲在小孩子面前命令,两只手扯着他粉嘟嘟的脸蛋,一脸认真,“你很吵,不准哭!”
虽然掐脸的时候没轻没重,真的掐上的那一刻她反而情不自禁收了力道。
这个孩子……有一丢丢可爱?
樱粉色的软乎乎短发,水润润圆溜溜的浅红色眼睛,小巧的鼻子,软软的唇瓣……手好小啊,脚丫子也是,看起来站都站不稳诶。真可怜。
她憋着满腔的莫名其妙的怜爱,板着脸戳他脸颊:“干嘛哭啊。”
完全没察觉自己语气有多软。
小悠仁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左歪了一下脑袋、又右歪了一下,似乎在打量着她。短短几秒确定下来后,他嘴巴一瘪,忽然哭得更大声了:“妈妈,疼呜呜呜!”说着,直接扑到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蹭来蹭去。
按理说那里是致命部位,被碰到应该要回击。但是小尸感受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幼崽,心情复杂,身体僵直,不知何所适从。
“哪、哪里疼?”她紧张地询问。
小悠仁指了指自己的咽喉,委屈地看着她:“这里。”
小尸立刻想起了她刚刚的动作,不知为何有亿丢丢心虚,指腹轻轻揉着他的喉咙,小心地使用反转术式治疗:“……还疼吗?”
“疼。”小孩子脆生生应道,指责她,“妈妈没有吹吹,疼!”
吹、吹吹?
然后一口咬断他的脖子吗?
小尸瞪圆眼睛,不明白该怎么搞,只能试探着朝他幼嫩的脖颈轻轻吹了一口气。
“接下来,要说痛痛飞走啦!”小悠仁奶声奶气地教导着,耐心极了。
小尸磕磕绊绊说完,他才弯起眼睛:“好啦,这样就不疼了,知道吗?”
“……嗯。”总感觉怪怪的。小尸苦恼地想,下一秒又被他捧住脸颊。
嗯?要干嘛?
她看着小孩子眼里溢满的喜爱之色,别扭地想要转头,又怕扭到他的手,只能呆呆地蹲在原地,任他慢慢凑近,慢慢凑近……亲吻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