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丽娜遮遮掩掩地和道士说了自家的事,先愧疚坦白自己当初不懂事,抢了杨曼的男人。又哭诉陶睿学了邪术来害他们母子,现在他们母子倒霉透顶,求道士帮她化解灾劫。
道士本来没想理她,但听她提起陶睿就来兴趣了。
“你说那陶睿的手段是邪门歪道?”
“没错!”邱丽娜重重点头,“我和儿子生活得好好的,一直顺风顺水,陶睿在我儿子生辰那天跑来打了我们母子,当天晚上我们就魇住了,进了急诊室。之后连连倒霉,我得罪了李家,我先生带回小三逼着我离婚,我儿子也多灾多难……”
道士眯起眼冷声道:“我还当那小儿年纪轻轻怎么闯出的名堂,原来是用了邪门的手段。”
他突然想起陶睿好像去了李家,连忙叫人联系李家栋,可李家栋正心急如焚地看陶睿摆阵,最后道士只联系上了李家栋的特助。
特助听了道士的话不怎么信,但也有些犹豫,还是找了李家栋,小声把事情告诉他了。
李家栋一愣,看看陶睿摆的那些东西,摆手说:“我看着都是清正的东西,没什么邪门的。再说救我儿子,邪门也认了。”
要说邪门,有什么比他祖上用血脉换富贵更邪?他不怕这个,总不能让李家这一脉到他这就没了吧?所以道士的提醒只在他脑子里过了下,连点痕迹都没留。
特助客气地感谢了道士。但道士觉得很不爽,有一种自己的位置要被陶睿抢走的危机感,还是用邪门的手段抢走,他和李家栋认识二三十年了,当然要不能看着老友被害。
于是道士带着邱丽娜直奔李家,他是李家的常客,下人根本没拦,竟让他直接找到了人。
李家栋诧异地看向他,随即皱眉:“道长,你怎么来了?”
不请自来,好没礼貌!
道士高人一等惯了,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不妥,上前一步看了眼陶睿摆好的台子和上面那些东西,嗤之以鼻,“这就能找到李家祖坟?连个罗盘都没有,怎么确认方向?”
没等陶睿说话,李家栋就沉下脸,“道长,陶大师是我请回来的贵客,今日我们有要事处理,不能招待道长了,道长请回吧。”
道士这才发现李家栋不欢迎自己,脸色难看起来,“李先生,我可是为了你来的。听说你把李瀚放进车里要带去找祖坟?这是胡闹,没有医院照顾,李瀚很容易丧命。
我们相识这么久,我当你是老友才提醒你,这个陶睿学艺不精,专走歪门邪道,做那些害人的事。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位苦主。”
邱丽娜稀里糊涂地被拉过来,看见陶睿又恨又怕,她只想尽快摆脱噩运,这臭道士带她来和陶睿对质干什么?
此时李家栋和道士都看着她,她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是陶睿的继母,他恨我,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害了我。我和我儿子都倒霉透顶,不然也不会连番闯祸,撞到了你儿子。说起来你儿子会变成这样,还是陶睿间接害的,你该找他算账才是,他怎么可能帮你?”
李家栋这才认出她是和李瀚撞车的那个陶太太,顿时脸色发青,对道士说:“我一向敬重道长,道长现在却把我家仇人带到我面前,还想让我相信她的话,放弃救我儿子的机会?那不知道长有什么好办法救我儿子?”
这话太不留情面了,道士一甩袖子,冷哼一声,“我不过怕你被人欺骗,家破人亡。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你自便。是我修为不够,入不了李先生的眼了。”
李家栋对上他冷漠的目光一点不惧,自家人都快死绝了,谁有工夫跟他扯皮?
倒是摆完桌案的陶睿走了过来,看邱丽娜一眼,笑说:“道长一把年纪倒是挺冲动的,既然相信自己的本事,怎么来之前不先给这位陶太太算算命?我害她?她配吗?她今日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对你说的一切也都是胡编乱造,道长没调查过事实真相,还是别胡言乱语得好,有失风范。”
“狂妄!”道士从没被人当面怼过,登时怒发冲冠。
但他也听清楚了陶睿说的话,不由得看向邱丽娜。邱丽娜心里一紧,立刻指着陶睿骂道:“你敢说你没作法害我?那天你打了我和小豪,就是为了拿我们的血和头发,对不对?你敢发誓你没做过?”
在场几人都是一惊,用血液、头发作法,那可不是一般的法,而且听起来确实挺邪的。
陶睿坦然道:“我当然要拿你们的血和头发,二十年前你找邪修换了我们母子的命,我好不容易学有所成,当然要立马换回来。”
他打量了邱丽娜几眼,发现邱丽娜十分憔悴,了然地笑道:“你背后那位大师不管你了?也对,他受的反噬不轻吧?所以你又另请高明了?”陶睿看向道士,眯起眼问,“这位道长也会换命不成?这才是真正的邪门歪道。”
道士吃了一惊,“换命?”
他对邱丽娜喝道:“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