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天，关于厉庄的查访终于完成第一步。

毫无意外地在调查程中发现更多的疑点，这一次提交的报告内容，主要是希望临伊瑟同意让他们进更直白深入的调查。

其说是调查，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旦越这条线，再往后无疑就是严刑审讯。

按照以往的情况，没能熬这个环节的军人政客比比皆是。

听旁边始终没有什么声音，临伊瑟抬眸看去，用的是询的语调：“你说，要同意他们这份申请吗？”

能够在叶缙那边战况存疑的情况下选择发难，某方面来说已经带些胁迫就范的意思，对方很显是通蓝缙军团分身乏术之际先把厉庄处之而后快。

临伊瑟虽身在皇位，但没有叶缙在身边保驾护航，比起已经连经三朝的保守派依旧显得势单力薄，在眼下这个截点上，除顺水推舟也确不便做其他选择。

而，时刻他依选择将最后的决定权交到戚阎的手上。

身为帝王，玩弄权术本就是他的立身根本，但有时候他也会难得地心软上一回，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年轻人也归为随时可以为权势献身的牺牲品。

而乎临伊瑟的意料，戚阎的回答却是没有半点犹豫。

“不用，按照原计划就好。”戚阎的语调平静，“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明天的国会，希望陛下允许让一同席。”

很明显，从戚阎最近有些反常的状态来看，他对自己的那位搭档是充满担心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依旧坚定不移地选择执原先的计划，这让临伊瑟的眉目间不由透几分赞许。至于最后的那个请求，自没有半点拒绝的理由：“当可以，你是上校的职衔，本身就已经高于国会最低的参议军衔标准。”

戚阎：“谢陛下。”

-

厉庄的调查被再次提上议会，早在很多人的预料当中，只不他们没到的是，这个议题的当天，戚阎这位受调查者的登记搭档居也会现在国会现场。

随着一件接一件的证据被罗列摆，戚阎从始至终站在临伊瑟的身边，却是没有像其他人猜的那样当场发难，甚至连据理力争的辩解都没有，眉目微敛地看着地面，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直到最后几段关于厉庄在监管室的审视频播放，看着画面中的那个身影，一直没有波澜的眸底才逐渐涌起些许的异。

也不单单几天而已，厉庄整个人看起来就已经瘦很多。

在磁场作用的煎熬下极尽憔悴，唯有那熟悉的五官依旧如往日般清俊漂亮。身上粗重的铁链在这样的对比下显得愈发触目惊心，每一个简单的作带着金属的声响，单是这样的画面落入眼中，就足以让戚阎好几次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要起来把会议当中那些挂着虚假笑容的政客们狠狠地暴揍一顿。

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戚阎深深地吸口气，重新压下眼底的暴戾。

所有的投票机会是一面倒的趋势，很快就通厉庄进入二次审讯的提案。

从国会大厅来的时候，曾吉本脸上依旧是平日那样的和善笑容，只不整个眉目在浓烈的笑意下又更加弯起几分。余光无意中一瞥，看到走来的那个身影时笑呵呵地叫一声：“戚上校。”

戚阎抬头看来，神态间的表情冷到极点：“有吗？”

曾吉本对于讨人嫌这方面似乎没有任何的觉悟，反倒乐呵呵地迎上去，光听语调相当的诚恳：“之一直找机会与你聊聊，却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怎么说呢，对于厉庄上校的感到非常遗憾，等日后这件彻底查，必会对你这位局外人也造成不小的精神冲击。这里有不少关于精神图景方向的专家，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很愿意在图景分离方面给你提供一些专业『性』的建议。”

“你是指强制的精神切割？”戚阎差点笑声来，“觉得，似乎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只是早晚而已。按照对监管部门的理解，越是这举国瞩目的关键时刻，他们为求进度恐怕会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在这个程中厉庄上校本人不可避免，但你只是他的结合搭档而已，没必要因为连带影响而一同遭罪。”曾吉本充满善意地笑笑，“到时候就会知，这样的提议也完全是为你好。”

戚阎今日跟临伊瑟来，就是希望更详细地解一下厉庄的近况。从目的影像来看，单单是第一阶段的程度就已经让厉庄的状态相当不好，足以象一旦不如第二阶段之后，将要面临的又会是什么样惨烈的审讯程。

这样的情况已经让戚阎的心情糟到极点，不这个臭老头子在这个时候还要来他跟落井下石，终于让戚阎忍不住冷笑起来：“放心吧，不会有那时候。”

曾吉本不以为地点点头：“但愿如。”

他看着戚阎，眉眼也眯起几分：“年少意气，有时候真的是让人羡慕，但是以后你就会发现，很多情并不是你如何就可以如何。星辉帝国的高层棋盘上如今的博弈者也不那么几人，你们现在的顶头上司叶缙算是一个，只可惜如今身在边境也是自顾不暇。良禽择木而栖，一味的固执只能让你们成为那一颗颗被吃掉的棋子，在局之，怕是连触『摸』棋盘的资格都没有。”

曾吉本很少有这样『露』骨表态的时候，很显在他看来一切都已胜券在握，而如今，也已经是他留给戚阎最后的机会。

不两个选择，要么投诚，要么毁掉。

这样的态度，让戚阎愈发肯定，就如临伊瑟所猜测的那样，叶缙所在的边境一定发生他们所不知的巨大变故。

他缓缓地抬头看去，对上这位固守星辉帝国政堂的三朝元老，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那就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