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缕青烟。
小鬼:“?”
路迎酒:“?”
敬闲:“……”
周围的神官:“……”
八百年英名毁于一旦。
那小鬼抓住机会,凶神恶煞地要扑下来,被路迎酒手一扬给烧掉了。
路迎酒说:“你别紧张,试试下一个。”
今天鬼节,妖魔鬼怪要多少有多少,才没走几步,他们身边又开始往外冒鬼,跟网游里刷怪似的,一茬跟着一茬。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鬼怪在街上狂舞,路迎酒特淡定地坐在路边的长凳,准备看看敬闲的情况。
坐着也是坐着,他打开保温杯,准备吃点东西。
打开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太豪华了。
是真的太豪华了,点个蜡烛都能当小情侣的周年纪念烛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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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太豪华了,点个蜡烛都能当小情侣的周年纪念烛光晚餐。
一打开就看见烤生蚝,煎鱼骨,煮白贝,满满当当地挤在一起,一点缝隙没留。揭开后,底下就是敬闲所说的海鲜粥,随便扒拉都是满满的虾仁螺片和螃蟹。色香味俱全,香得人心里发痒,连他这种不爱吃饭的人都喜欢。
这一套只适合高档餐厅,现在它们委屈地挤在一个保温杯里。
敬闲配了一次性筷子,路迎酒就夹了几口慢慢吃。
十几分钟过去,他看敬闲点火,火灭了,看敬闲召水,水没来。
路迎酒:“……”
他脸上不动声色,实则赶快喝了一口粥压惊。
这、这是真比他爸妈还不靠谱啊!
敬闲看起来这么强,怎么会这个样子!
——路迎酒丝毫没想到,专业不对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鬼王用驱鬼术驱鬼。
好比拉了个学文学的,放在计算机面前说你今天不用二进制敲出你的小说就去死吧那样绝望。
终于在敬闲准备捏个起爆符的时候,路迎酒看不下去了,开口:“诶等等,这个、这个就先别试了。”
他怕敬闲一个不好把路边墙给炸了。
敬闲问:“是我太菜了吗?”
路迎酒沉默了几秒钟,找出委婉措辞:“只能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敬闲:“你有话可以直说。”
路迎酒:“……”
路迎酒:“……确实是菜。”
敬闲望天无言,面色淡定,实际上心如死灰。
路迎酒坐在路边的灯光下,那光照得他的衬衣很白,衣服好看,人也好看。
他双手捧着那个保温杯,和平时一样坐得很规矩,莫名看起来有种乖巧感,笑着补充:“菜也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他站起身:“走吧,回家。”
敬闲愣了一下,也带着笑意回答:“嗯。”
他跟在路迎酒的身后。路迎酒在看前路,他在看路迎酒。
到了家,敬闲把行李放在客房。
路迎酒说:“备用钥匙就在门边上,要的话你自己拿,早点休息。”
“好。”敬闲看着他,“晚安。”
敬闲很轻很轻地关上了门。
然后一头懊悔地撞在门板上。
太丢鬼了!真是太他妈丢鬼了!
这第一印象得差到家了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砰砰砰!
外头传来敲窗声。
敬闲深吸一口气,过去打开窗,只见一条鲜红的长舌头伸了过来,在空中甩来甩去,无限风骚,然后出现了一张苍白的鬼脸。
敬闲嫌弃道:“快把你舌头缩回去,别滴在他家地板上了,多脏啊。”
夜游神委屈说:“我这舌头就从来没缩回去过啊,你怎么今天就嫌弃了。老大,你叫我干什么?”
“给我去找几个会驱鬼术的鬼,我要学。”
夜游神大惊:“老大你为什么要学!是学来想自/杀吗!”
“你在扯什么跟什么啊。”敬闲皱眉,“快点做事。我让你去摘的花,你摘完了吗?”
“摘了摘了。”夜游神连连点头,“但你送的花和钻戒,人家不都没收吗,怎么还要摘?说不定他都不喜欢这些,要我说,我们就应该挑鬼界最漂亮的人头送给他……”
他一巴掌被敬闲打散了,灰溜溜地化作一缕雾气,飘走了。
飘了一会,他又突然回来问:“老大,你怎么不告诉他你是谁呢。”
“你懂什么。”敬闲啧了一声。
“哦,”夜游神了然道,“原来你是在欲擒故纵。”
他又飘走了,飘着飘着觉得不对劲:
看今天这表现,怎么看怎么觉得被擒住的他老大啊!
第二天,艳阳高照。
路迎酒和平常一样醒得挺早。
昨天他的睡眠稍好一些,精神还不错。出去客厅,敬闲就在桌边,早上光线好,照得他那张脸更加英气逼人,邪气俊朗,只见他邪笑着拿出……两碗撒着葱花的馄饨,一脸期待地看着路迎酒。
路迎酒被这种强烈反差滞了一秒钟:“……你、你起得那么早?”
“我睡得少。快趁热吃吧。”敬闲把一碗馄饨放在他面前。
路迎酒坐下来。
包装盒写着“老张早餐店”,以前路迎酒去吃过几次,味道是周围最好的,就是隔了三四个街口,挺远的,也不知道敬闲是怎么找到的。
他夹了一筷子,馄饨皮薄且馅多。汤汁鲜美。
敬闲坐在他对面,状似不经意问:“你手上有委托吗?我昨天没发挥好,现在状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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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闲坐在他对面,状似不经意问:“你手上有委托吗?我昨天没发挥好,现在状态好多了。”
他恶补了一晚上驱鬼术,心心念念想要扳回一局。
“没有,”路迎酒说,“刚解决一个案子呢。”
敬闲若有所思,站起了身。
路迎酒正吃着馄饨,突然听见敬闲说:“哎,你过来一下。”
路迎酒抬头:“怎么了?”
敬闲正站在门边,透过猫眼不知道看什么,冲他招手:“快过来。”
他的语调挺兴奋。
门铃都没响,难道外面有人?路迎酒走过去,敬闲让开个位置。
他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外头是个老太太,面容和蔼,穿着一件单薄的碎花衬衣。她身子往前凑,同样在往猫眼里看,眼球凸起。
她就这样站在门外,不知道窥探他们多久了。
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路迎酒微微皱眉,拿出了两张符纸——
敬闲摁住了他:“让我来。”
他还把那碗馄饨也拿了过来,硬是塞在路迎酒手中:“你继续吃。”
路迎酒:?
他就一边端着馄饨一边看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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