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早逝未婚夫");
药方的问题闻斐没有办法解决。她又不是学医的,
连药方上的药材都认不全,自然不可能提出什么平替的方子。城外的病患只能让大夫们自己操心,但好在褚家缺什么也不会缺少珍惜的药材,
药方送出去不到半刻钟,
几包抓好的药便已经送来了。
闻斐不懂中医也不会熬药,还是特地请教了许大夫才亲自动的手。至于语冬,
她把人打发走就没打算再让她回来,体质差的人还是别接触这些传染病的好。
看大夫、取药、煎药,
等到闻斐端着药来到褚曦病床前时,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当闻斐再次踏入褚曦房中时,便见她已经躺倒在床上了,额上敷着一张帕子,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换的。于是她走到床前没急着叫人吃药,先探手摸了摸那张帕子——是温热的,
或许换过挺久了,
隔着帕子都能感受到对方额头滚烫的热度。
她有点担心,
揭开帕子打算再试试温度,结果褚曦每一次都能那么精准的阻止她。只不过这回褚曦没再将她的手打开,
而是在她伸手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
闻斐对上她漆黑的眼眸,不知为何有点尴尬,
就好像趁机吃豆腐被抓包了一样。
可闻斐发誓,她完全没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一脸坦荡的对褚曦道:“这帕子已经热了,
没有降温的效果,我洗过再给你。”说完又抬了抬另一只手上的药碗:“药也煎好了,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大夫说放凉了会影响药效的。”
事实上褚曦会及时睁开眼睛并不是巧合,也不是害怕闻斐触碰。而是闻斐煎了许久的药,早染上了一身药味儿,而她时不时揭开盖子查看情况的右手熏上的药味儿更浓,刚一凑近就将褚曦熏醒了!
连一只熏上药味儿的手都有如此威力,那碗珍贵的药汁味道也就可想而知了。
闻斐自己也是怕吃药的,煎药的时候差点没被熏得窒息,因此这会儿递要给褚曦时,眼中就没忍住流露出了些许同情——中药不仅难喝,听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能入药,她亲手熬的都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要喝下去真是需要勇气的。
事实上褚曦也怕吃药,看到闻斐眼中的同情后,就更不想吃了。她接过药碗却迟迟不动,只拧着眉瞧着那漆黑的汤药,仿佛能把一碗药看出朵花来。
可事实上,她只能看见碗中自己的倒影吧?
闻斐思绪不由得发散了一下,然后在跑偏之前迅速拉回,她忍不住再次开口催促道:“阿褚,你快些将药喝了吧,大夫说要趁热。”
褚曦不想喝,但她也明白这药不比寻常,不是她想不喝就能不喝的。于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冲着闻斐露出个为难的表情:“这药看着好苦,你能帮我取些蜜饯来吗?”
闻斐恍然,继而又为自己的粗心懊恼,忙不迭答应道:“那你等等,我这就去。”
好在褚家什么都不缺,蜜饯果脯点心之类的零嘴,更是常备的东西。闻斐只是出去说了一声,守在院子外的仆从便很快取了个食盒来。打开一看,里面巴掌大的小碟子足有七八只,装着各种口味的蜜饯果脯,看得闻斐都有点想吃了。
没多耽搁,闻斐拎着食盒回去时,褚曦手里的药还没凉。
这回褚曦没再犹豫,只看了眼蜜饯,便闭上眼将整碗药一饮而尽……
讲真,那又酸又苦又涩,还有点臭的滋味儿,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好。饶是褚曦心中有所准备,也差点儿没忍住吐出来,还是闻斐见状眼疾手快捻了块蜜饯直接喂到她嘴里了。
褚曦吃了蜜饯,又灌了一盏白水,这才勉强将那股恶心欲呕的感觉压下。她捂着胸口兀自难受着,却是没发觉一旁的闻斐忽然烧红了耳根。后者负手在背,偷偷捻了捻指尖,这才默默压下那点绮思,用旁边铜盆里的水洗了洗手,然后又出去不动声色换了盆水回来。
这时褚曦已经吃了小半碟蜜饯,也终于将口中的药味儿彻底压下。恢复些精神的她抬眸看了看闻斐,恢复了以往的心平气和:“你出去吧,我不想将病传染给你。”
闻斐不再争辩些什么,她接过空碗放到一旁,又拧了两条帕子给了褚曦一条:“你还在发热,先敷上吧,等帕子热了就换另一条。你既不愿我留下,那我便出去守着,你有事叫我便是。”
说完没等褚曦再说什么,她端着空碗就出去了,背后隐约传来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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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夫说褚曦染病不久,好治,但事实上烈性传染病一旦染上总不是那么好受的,要使病情好转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尤其中药药效缓慢,喝药距离好转,总归需要不少时候。
当晚褚曦喝了药不久便睡下了,而闻斐也如她所言,守在褚曦门外台阶上坐了半日。
从深夜到黎明,屋中的褚曦安安静静睡着,许是知道闻斐守在外面格外安心,染病的她竟一次都没有醒来。其间闻斐几次回头看向房门,想要进去看看生病的人如何了,或者替她换一换敷额的帕子。可最后到底没有动作,直到天方破晓,闻斐才又煎了另一副药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