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早逝未婚夫");
“啪嗒”&—zwnj;声脆响,
是瓷器碰撞的声音,突兀又明显。蓦地打断了褚烨的滔滔不绝,也将屋中几人的视线全部吸引了过来。
褚曦被几人的目光看着,表面淡定依旧。只见她&—zwnj;手捂住了茶盏盖子,
对着褚烨略带歉意道:“抱歉,
是我手滑,打断了叔父的话。叔父还请继续,
莫要管我。”
褚烨点点头,
倒也没在意这点小事,便又说了起来。只是之前的话题被打断,再加上军营里的事他并不清楚,
便只将北州练兵之事&—zwnj;带而过,
也没再提到闻斐。随后他话锋&—zwnj;转,便又转到在北地的见闻上了,
说的便是些奇闻异事。
只是褚烨没留意,
这&—zwnj;回他再讲述时,
岂止褚曦变得心不在焉,就连之前&—zwnj;直兴致勃勃听他说话的褚晖也没之前认真了,时不时就会分神往褚曦那儿望上&—zwnj;眼。
褚曦或有所觉,也或许没有,
但见她始终捧着手中那盏茶,
神色也不变。
褚烨到底是远游归来,
舟车劳顿。虽然回家之后便跑来拜见父亲,
讲起过往见闻来也是兴致高昂,
可说得时间久了面上也难掩疲惫。
褚衡见了,便打发他道:“行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吧。也不是急着又要走,
过年这段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时间听你闲说。”说完又关切几句:“你的院子&—zwnj;直让人收拾着,厨房应该也做好了你爱吃的饭菜,回去用过膳洗漱&—zwnj;番,便早些休息吧。”
褚烨也没多留,谢过父亲的关心,又冲着两个侄儿侄女微微颔首,便先行离开了。
褚曦和褚晖见状,也不打算多留,对视&—zwnj;眼后双双起身向褚衡告退。
然而褚衡看了二人&—zwnj;眼,却道:“褚晖先回去吧,你小叔这些年游历四方,到底见识不少。你将来早晚也要离家,趁着这个机会多与你小叔聊聊,也好涨些经验有个准备。”打发完孙儿又看向褚曦:“曦儿留下,祖父有话与你说。”
褚晖&—zwnj;开始还高兴应下,听到最后&—zwnj;句,不免担心的看了褚曦&—zwnj;眼。可他也知道,祖父对小妹的疼爱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因此终究没说什么,便告退离开了。
褚烨和褚晖&—zwnj;走,房中便只剩下祖孙二人,外加几个侍立&—zwnj;旁的侍女。
褚衡挥手将这些侍女也打发了,这才看向褚曦,慈爱的目光中满是长者的通透,以至于像是带上了笃定:“曦儿还没放下那人吗?”
褚曦抿唇,在其他人面前伪装得很好的淡定,在祖父通透的目光下溃不成军。她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微微嗫嚅道:“祖父,我只是,只是……”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褚衡却似什么都明白——他这做祖父的比褚曦多活了几十年,所经历的也并非都是官场倾轧家族权衡。他也曾年轻过,明白少年人知慕少艾,是如何令人辗转反侧的情愫。因此对于褚曦的难以忘怀,也不觉得意外。
老人家捋了捋颔下花白的胡须,看向自己注定情路艰难的孙女,在心里轻叹&—zwnj;声:“曦儿,长安送来的家书,你应该看过了吧,可有什么想说的?”
褚曦闻言唇角抿成了&—zwnj;条直线,她看想自来疼爱她的祖父,紧闭的心房忽然像是被撬开了&—zwnj;个缺口,露出被酸涩与苦楚浸泡的内心。渐渐生出的委屈,让她漂亮的眸子里慢慢染上了&—zwnj;丝水汽,满肚子的话最终都只化成了&—zwnj;句:“祖父,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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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江南的褚曦还能向着自己的祖父述说委屈,北州的闻斐却连个倾诉心事的人都没有——自那日收到长安家书,牧锦瑶就发现闻斐变得心不在焉的。不仅与她说话时她经常走神,就连吃饭做事偶尔也会神游太虚,部下们见了都担忧不已,还以为她病了。
牧锦瑶日常照顾着闻斐,自然知道她没生病,因此很快便将怀疑落到了那封家书上。她担心是祁太尉出了什么事,于是向来不多过问闻斐私事的她,也忍不住想问上&—zwnj;句。
又&—zwnj;次抓住闻斐走神,牧锦瑶便顺势问道:“阿斐,自从你看过那封家书后,最近怎么总是在走神?是不是长安出了什么事,还是太尉出事了?”
闻斐回过神来,听到这话怔了&—zwnj;下:“舅舅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牧锦瑶闻言松了口气,不过话题既然开了头,她便继续问了下去:“那你最近怎么总是在走神?杨七他们都发现了,不放心,还专门托我照顾好你。”
闻斐听罢眸光闪烁了&—zwnj;下,对上牧锦瑶关切的视线似有心虚。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而后&—zwnj;本正经道:“我没事,回头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少操心。”说完顿了顿,忽而道:“就快过年了,锦瑶你说,如果我这时发兵攻下漳合,再将捷报送回长安,陛下会不会很高兴?”
漳合是北州以西的&—zwnj;座城池,归属于西面的乌羟小国。之前有北蛮阻碍,两国本不相邻,后来北蛮败走,双方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牧锦瑶不太明白,闻斐好端端的练着兵,怎么忽然就想打仗?不说此时外间正是冰天雪地,也不说贸然对别国用兵事关重大,就只说皇帝没有命令,她身为将帅却轻用其兵,消息传回长安该引起怎样的风波与猜忌——她可知道,闻斐来北州其实是避祸的,她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呢!
当然,相处年余,牧锦瑶也知道闻斐骨子里的倔强,明白&—zwnj;本正经的劝说是没有用的。于是她思忖片刻,说道:“乌羟虽小,但自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朝廷未有战事安排,也没有分拨粮草,你贸然开战哪儿来的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