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灰抬步登上飞船,密密麻麻的子弹雨笼罩过来,星灰随手偷走这些子弹,星盗们的神经被恐惧摄住,但不甘心就此俯首,任星灰宰割,还要用其他手段反击,星灰直接盗走他们的行动能力。
所有星盗横七竖八倒下,拼命到眼球充血都驱使不动一根手指,仿佛大脑与身体分离,他们发出难受的嗬嗬声。
星灰不再管他们。
陆鸦羽和水映,以及官方势力之后肯定会来,由他们处理这群星盗就好。
三十四星系最大的星盗组织,从此不复存在。
星灰迈过瘫倒在地的星盗身体,走到伤痕累累的乔千雁面前。
“我看,这就是你们船上最有价值的事物。”他对星盗说。
星灰抱起小女孩,她身上的伤势尽皆消失,连几颗松动开裂的牙齿都恢复如常。
乔千雁表情呆呆的:“我受的伤,都到哪里了?”
“我偷走了。”星灰说。
“伤口都到你身上了吗?”
星灰笑着问:“你看我像是带伤的样子?”
盯着星灰没有瑕疵的脸,乔千雁缓缓摇头。
星灰带她离开躺满星盗、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飞船,在外面的空地把她放下来,然后取出一个透明玻璃瓶,“我可以把偷到的虚幻概念放在瓶子里。”
乔千雁似懂非懂地点头。
寒风刺骨,乔千雁环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打了声喷嚏。
星灰脱掉风衣,严严实实包裹住她。
他的风衣是长款,超过十岁小女孩的身高,大截衣摆都垂落在地。
“会把你衣服弄脏的。”乔千雁想脱下来。
“不会的。”星灰无所谓道。
乔千雁不放心地拎起衣摆看了看。
野外的地上满是泥土灰尘,风衣下摆切实贴到地面,竟没有沾染丝毫脏污。
乔千雁天真地问:“不能把寒冷偷走吗?”
“别太依赖偷盗啊,我自己都不会这样。”星灰蹲下来平视她,“把所有不好的东西偷走,不一定就是好的。”
“单纯让寒冷离开,你心里不一定就能好受。”
“现在这样,心里是不是安稳多了?”
乔千雁攥紧领口,汲取着风衣残存的体温,从外到内浸透的暖意令她控制不住想哭。
她低下头,不停去抹越流越凶的眼泪。
等乔千雁的情绪稍微缓过来,星灰带她回家。
途径一座城市,乔千雁听到广场零点报时的钟声。
乔千雁闷闷不乐道:“我的生日过去了。”
她的十岁生日,变成了一场噩梦。
星灰说:“你的家人,会给你补办生日吧。”
“应该会。”乔千雁的情绪依旧低落。
发生了这种事,她和家人短时间哪有心思尽兴过生日?
“我们在茫茫人海相遇,也是种缘分。”星灰张口就来,“我送你件生日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乔千雁怔怔看着他。
不知不觉,她对着星灰的眼睛入了神。
星灰的眼睛,真的非常特殊而且好看,里面沉浮着星屑般的淡薄碎光,简直不像是人类能有的眼睛。
许多人对星灰的来历猜测纷呈。
恍神间,乔千雁无意识发出轻语:“我想摘天上的星星。”
听到她的话,星灰笑了一声。
乔千雁醒过神,觉得窘迫又懊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能对初次见面的人,还是救了她的恩人,提这么强人所难的事?
就算星星真能摘下来,也不能收下啊。
乔千雁结结巴巴准备解释,却看到星灰朝夜空一招手,一束星光从漫天星河流淌下来,落到他面前。
他将星光编织成一条纤细手链,送给小女孩。
“随意摘星不好,毕竟星星是大家的。”星灰用谈论正事的语气,说着不可思议的事情,“拿这个当做替代吧。”
回忆讲述到这里,乔千雁轻声感慨:“我的感觉,就像看到童话般的美梦走进现实。”
覆盖了她十岁生日的噩梦。
让她无法忘怀。
当时,十岁的乔千雁如获至宝,一路紧紧握住星光手链,被星灰送到家。
星灰准备离开,她不舍地挽留:“你不是把我盗走了吗?”
“我从星盗那里把你带走,与送你回家不冲突,这是两码事。”星灰好笑道,“难道要我一直带着你?我可不是人口贩子。”
“而且,我已经从你身上得到足够有价值的东西。”
星灰取出一个流光溢彩的瓶子,里面装着乔千雁得到星光手链时的部分情绪。
乔千雁看向他的手套,以及手套表面的叉号,“我听说过你,也听说过你的手套,这是偷盗之神的标志?”
“是。”星灰点头承认。
乔千雁问:“你是偷盗之神的信徒吗?”
星灰微微一笑:“你猜。”
“希望你回答我。”乔千雁认真道,“我想信仰你信的神。”
“好吧,我告诉你。”星灰笑意更深。
“我不是偷盗之神的信徒。”
“不过,如果你愿意信仰偷盗之神,我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