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简直就是欲哭无泪,他扒在门口对诺凝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上古禁术,我那都是骗市井小民的,你看我见到您不就撤了么,正经人谁信这个啊……”
道士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说不动诺凝把他放出来,他也累了,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打算和诺凝正式唠。
诺凝拿着那张纸符说:“你可知算命的人都活不长,这知天改命的事情,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做。”
道士纳闷:“我就是给算算命破破灾什么的,怎么就活不长了?”
“天机不一定是指什?么大事。”诺凝说:“你告诉秀才屋中有祖产的事情,和他赶考中第的事情,或大或小,都是天机。”
还有房东那走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如?果不是道士让他们在镇子口天天等着,也许一家人也不能团聚。
倒不是说不可以做好事,只不过知天命露天机这种?事情,无论大小,都要折寿。
诺凝晃着手中的纸符说:“这符你没有给人用过吧?”
“没有没有。”道士赶忙说道:“你是第一个客人。”
钱还没赚到,反而在诺凝这栽了一跟头。
诺凝看了一眼房门,手一挥就把结界给撤了下来,随即就听到里面丁零当啷的,那道士赶忙走了出来,看到诺凝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你……”道士有些害怕的说:“你还想做什?么?”
诺凝说:“你还没有回答我,这符咒是谁教你的。”
道士磕磕绊绊的说道:“是一个人教的,当初我在别的镇子上算命,他过来跟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然后又给了我一些东西,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他怕诺凝不信,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撒谎,不信你去屋里看看,柜子里有他送的东西。”
诺凝瞥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这间屋子不大,而且因为长时间不见光,总是有一股霉味,普通人闻了可能一会儿就习惯了,但是诺凝身体特殊,她只觉得屋子里的味道难闻极了,想干呕。
强忍着不适,诺凝打开道士所说的那个柜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除了一些符纸之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无一例外,上面都沾染着灵气,东西是平民常用的器物,可灵力却是修仙门派留下来的。
诺凝拿起一串珠子,玛瑙珠子质地普通,市面上最多也就二两银子,可上面附加的符咒却是万金难求的法术,有些甚至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秘术,这让诺凝越看越觉得哪里有问题。
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道士,说:“给你这些东西的人,都和你说了什?么话?”
道士寻思着说:“就说一身很奇怪的话,什?么你我有缘啊,前世今生啊,五年前啊乱七八糟的,我也听不懂,都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说完了之后就把东西给了我,然后就走了,再也没见过。”
“那你是什么时候和那人遇到的。”
“大概一个月之前吧。”
诺凝算了算,正是自己在赤阳宗静养的那些日子,那段日子自己受了伤还很虚弱,全靠颜静枫的灵力维持。
也不知道怎么,诺凝突然就想起她了。
诺凝自从收了颜静枫为徒弟之后,她每天都会准时请安,即使出门下山做任务,也会在回来的第一时间跟自己说,冷不丁的突然自己一个人,诺凝还真?觉得不太适应。
有点想她了。
诺凝微微琢磨,至少颜静枫在的时候,这种?问题都不用自己亲自来询问,总有一个人默默地帮忙把应该搜集的东西都弄好。
可现在才察觉到颜静枫的好有点为时已晚,跑都跑了,现在总不能回去吧?
更何况,是因为这种?小事。
诺凝忍不住悠悠的叹了口气,怪自己太依赖她了。
道士看到诺凝问着自己问题,问着问着就叹了口气,一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战栗得看着她:“这位仙姑,我不会活不长吧?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诺凝瞥了他一眼,说:“差不多,你距离死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道士吓得脸都白了。
诺凝学着他给人算命的模样峰回路转的来了句:“可好在你遇到了我,就还算有救。”
道士:“那仙姑您救救我啊!”
“别急。”诺凝说:“给你留下东西的这个人有没有说过,他什?么时候会再来?”
这会上古禁术的人,诺凝是真的很好奇。
道士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说:“他说等我把东西用光了,自然会把新的东西交给我。”
诺凝来了兴趣:“那是什么时候?”
道士摇了摇头:“他没说,只是说有缘自会相聚什?么的话,当时我也没当真?,就没往心里去。”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