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若无事,我们夫妻就出宫了。”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二姐姐进宫这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戚贵妃便忍不住问道。
“我为何进宫,难道还要告诉你?”戚颜不客气地问道。
这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戚贵妃美貌的脸顿时扭曲成了一团。
“你!”
“好自为之吧。”戚颜对她温和地说道。
见戚贵妃气急败坏,又去羞辱戚太后去了,她就与魏王一同出了太后的宫中。
“日后太后的日子该不好过了。”
“她过了这么多年快活日子,也该享受享受自己自以为是这么多年后的福报。”戚颜想到曾经的种种,想到戚太后对自己的那些伤害,笑了笑,对魏王的幸灾乐祸很满意地说道,“贵妃比皇后更聪明些,如今揭穿了这些事,贵妃是不能容她再爬起来。”
戚贵妃可不是戚皇后那种没有手段的人。
既然得罪了戚太后,她肯定会有更多的后手。
而第一步,就是让戚太后与皇帝之间再一次有了嫌隙。
当被戚贵妃吹了枕边风,又不知怎么就那么巧,听到戚太后背后骂自己是个窝囊废,是个废物蠢货,皇帝就出离地愤怒了。
他本就对戚太后心结颇深,如今又知道自己的母亲竟然一直都看不起自己,还野心勃勃地想要重新抢走他的权柄,皇帝哪里还容得下戚太后。
哪怕戚贵妃可怜巴巴地求情了几句,可皇帝也不能让戚太后再继续积攒威望与自己作对了。
太后的生辰,皇帝毫无表示,甚至那一日没有去看望太后。
戚太后的宫中门庭冷落,除了戚贵妃尚且看在姑侄之情,偷偷去看望,旁人都唯恐皇帝不满将戚太后视而不见。
戚贵妃享受着皇帝的宠爱,风光无限。
可曾经扶持了她的戚太后,却艰难地生活着。
因皇帝冷落了她,宫中的待遇就算没有一落千丈,也绝对是戚太后受不了的。
更何况戚贵妃时不时看望她,哪里是孝顺。
冷嘲热讽,将宫里宫外如今对她的嘲笑,对她生了皇帝却不得到皇帝的孝顺的那些难听的话说给她听。
戚太后本就心高气傲,听了这些话还了得?戚太后大病一场,可皇帝却没有看望,反而越发冷漠,只命两个太医去看。
这固然让人诟病皇帝无情,不孝,可对于戚太后来说,没有皇帝的支持,她又算什么?
慢慢地,她过得就比寻常的嫔妃还不如了。
甚至比不得天天被皇帝嚷嚷着废后的戚皇后。
因为戚皇后好歹还有个娘家,虽然承恩公如今也在生病,好久没有上朝了,那也好歹算是个娘家。
可戚太后呢?
她与承恩公兄妹反目,连个娘家都没有了。
就算是她在宫里病得昏昏沉沉,也没有人为她张目。
甚至连朝中虽然有人觉得皇帝心狠,却也没有为戚太后说话的意思。
毕竟戚太后曾经专权。
这样的太后娘娘,谁不在心里警惕,不愿她重新得到权柄与皇帝的心疼呢?
宫中的纷纷扰扰,虽然戚颜知道得不少,不过却只不过是听一些戚太后如今窘迫的境况当乐子罢了。
她发了坏,就把这件事丢到一旁,因为还有更要紧的一件事已经尘埃落定。
当风尘仆仆的几个侍卫将很多的证据交给了戚颜,戚颜看了以后就对魏王轻声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想。”
因宁氏当初害了戚二老爷太熟练了,戚颜就很怀疑宁氏当初头一个夫君的死因。
这世间中人,没有证据不会轻易怀疑有女子会谋害自己的夫君,可宁氏却不是那等良善的女子。
魏王府的人之前就去了宁氏的夫家探查。
那家里对于年轻过世,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难免不舍,舍不得他再一次开棺经历被查验的羞辱。
魏王府又不是以权压人的人,一直都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磨了好些日子,终于让那家里点头答应,愿意重新开棺验尸。
等查验清楚,那家里也惊呆了,且知道了宁氏如今做着风风光光的承恩公府二太太,哪里受得住这样的事,便上京而来。
魏王府的人一半陪同他们,一半儿先快马往京都报信,将事情详细地说给了戚颜。
戚颜如今看着信,不由轻声叹息说道,“她的心的确狠得厉害。”她对宁氏从前嫁人的事知道得更多了一些。
宁氏嫁的,并不是不堪的人。
家境殷实的耕读人家出身的进士,年轻有为,虽然职位微末,可只要勤勤恳恳做事,总有出头的日子。
且那过世了的年轻人因为怜惜宁氏身为大家姑娘,却要陪着自己在边关苦熬,对她格外疼惜,也并无姬妾,一心一意与她过日子。
就是这样的人,宁氏却嫌弃他官小,没本事,日子清苦,毒死了他,抛弃了他们的女儿。
“这事儿如今已经用不上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