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清:...请问您是失了智吗?
被气得神经都开始抽痛的五条清深深叹了口气,周遭的凉意被风带起,冷得刺骨,他唇齿发颤,放软声音,强笑道:“小少爷,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先回去再说吗?我有点冷。”
五条悟像是终于被唤回神一样,目光开始聚焦,看着对方单薄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抿了下唇,脱下外袍搭在他身上,脸上挂着和平日里一样的表情,笑嘻嘻的说:“清,你好弱呀~”
五条清:......
他面无表情的伸出手。
冰块一样的手伸进衣服里,五条悟被冻得一激灵,差点跳起来。
“你是雪女吗?怎么这么冰?!”
“小少爷。”五条清收回手,面色微红,眼波如水,浅浅地笑了起来:“在下自小身体就不太好,受不得冷,一旦受凉就会大病一场,所以接下来就麻烦您从什么地方把在下带出来的,就把在下带回去。”
五条悟微怔,还没从那突然升起的旖旎回过神,就看到对方的身体像是无意识般朝着自己这边倾斜。
刚披上的外袍落在地上,他将人接住后才发现青年双目紧闭,眉头微蹙,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明明手上冰冷至极,额头的温度却烫得吓人。
五条悟瞳孔收缩,难得有些慌乱地拿起散落在一旁的外袍将人裹上,抱着他迅速朝着安倍宅的方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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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被白虎吵醒,醒来后发现原本好好的人不止在他睡着的时候被带出去了一阵,回来后还直接发起高烧病倒了。
安倍晴明额头抽疼,心累的安排小纸人烧热水煎草药,又让童子去多拿一床被褥过来,叫他和天后把人好生照料着,随后面无表情的走出房间。
房门外,一向活力十足喜欢到处搞事的小少爷老老实实的跪坐在那里,俏皮的马尾也像焉儿了似得,软哒哒的搭在肩上,他旁边还趴着一只将自己裹成**球的猫崽子。
“......”安倍晴明叹了口气,揉着眉心,“悟,你能说说为什么大清早把人带出去吗?清身上的伤还没好,体弱受不得凉,有什么事你不能在府里说或者让他多穿点衣服再把人带出去吗?”
“...晴明。”五条悟往他身后瞥了一眼,青年身上盖了好几床被褥,额头贴着用来降温的湿毛巾,脸色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许多。
“他的身体,很差吗?”虽然一直有听对方说自己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但平时除了脸色要比常人苍白些,其他地方看着都还算健康,没想到只是吹了点冷风就能病倒。
“不是差不差的问题。”安倍晴明坐在木廊上,侧过身看向房间里。“大概是先天不足,家里人有帮忙调理过,只是从出生就带着的毛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抵抗力要比常人差很多,平时注意点倒也没什么。”
“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他心累的叹了口气,看向五条悟的目光里带了点无奈。“因为体寒的原因,他身上的温度一直要比常人低,夏天也裹得严严实实,别告诉我你一直没注意到。”
“......”
没注意。
他和五条清虽然认识了不少时间,但熟悉起来也是最近的事儿,小少爷从来不会关心别人穿什么衣服,又没什么肢体接触,自然没有发现对方体温一直很低这种算得上私密的事情。
昨天本来想让老头子别随便干涉他的事情,结果没想到会听到老头子和忠邦的谈话。五条悟对他们口中没说完的那句话有点在意,尤其还提到了’夫人‘。
他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对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唯一的画像还被老头子跟个宝贝似得放在书房里,禁止任何人靠近,五条悟也不行。
早上趁着老头子昨晚喝醉了一直不省人事,五条悟跑进书房把画像偷了出来,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又想到那两人说的,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跑到安倍宅把人弄了出去,还特意找了个和画像上环境很像的地方做对比。
没想到把人折腾病了。
看着陷入昏迷中也不□□稳的人,一向自我惯了的五条悟难得有些心虚和内疚,心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晴明,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毫无关系但是长的很像的人?”
“......”安倍晴明无语了片刻,望着他的眼睛里仿佛写了:‘你在说什么废话,长相相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别说相似了,说不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还生活着一个和你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说说吧。”他拉上房门,侧过身正坐在五条悟面前,对上那双显得有些空茫的眼睛,“清和谁长得很像,让你失了分寸。”
五条悟平时虽然跳脱,但做事也不至于完全不过脑子,应该是有什么非常在意的事情扰乱了他的情绪。
房门关上,看不见里面的人,五条悟收回视线,低着头没说话,安倍晴明耐心的等着。
过了半晌,五条悟抬手用力揉搓自己的脸颊,甩了甩头,银白的长马尾在身后甩动,他笑嘻嘻的抬起头:“我今天先回去了,想起还有点事儿。”
“帮我跟清说,等他好了我带他去御阪屋大吃一顿。”
五条悟起身跳到庭院里,挥了挥手,脚下一蹬,跃到屋顶,三两下就消失在围墙外面。
安倍晴明:......
对这位我行我素的小少爷他是没什么办法了,但是...
安倍晴明低下头,目光凉凉地盯着趴在木廊上的猫崽子。
等了太久发现没自己什么事儿,心大到已经进入梦乡的白虎心底一寒,突然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