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曝后我被挚友找上门了");
“你来干嘛?”
五条悟冷声问道,
五条家主瞥了他一眼,看见他脸色发红时皱了下眉,但没说什么,
走到软垫边上,五条清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下,
领口和肩膀上都蔓延着血迹,
更别提从腰间开始一直到白色裙袴已经有些发黑的血渍。
五条家主脸色一下变得黑沉,起身走到外面,一边下令,在外等候显得有些茫然的仆人们一下有了主心骨,井然有序的端来热水和崭新的换洗衣物,
等在一边。
忠邦带着一位气质恬静温和的少女赶来,
在门口请示了一声,得到应允后带着身后的少女走进房间。
“家主大人,
少主大人。”
少女上前一步柔声行礼,
五条家主点了点头,
“亚美,
辛苦了,
过来帮他捡查下身体。”
“是。”五条亚美应了一声,起身,
走到软垫边上。
软垫上的青年面白如纸,
但即使满身污浊也掩盖不了身上瑰色,反倒因为那一身污浊,
像美玉落入泥土中让人更加怜惜和心折。
五条亚美眼中有些惊艳,
感觉房间里几道带着压力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稳了稳心神,跪在软垫边上,
伸出双手,置于青年的伤口处,浅浅的青蓝色光晕从少女手上透出,慢慢加大。
五条家主静待在一边,被五条悟强行弄来的医师在仆人的护送下回了寝居。看着不请自来的自家父亲,又看了眼完全被对方掌控把握的房间众人,五条悟啧了一声,满心不爽的环胸靠在墙壁上,视线落在治疗的少女身上,眼底闪过冷意。
臭老头子,到底是想做什么,他受伤的时候怎么没见臭老头这么紧张,连这女人也叫来了。
嘁。
过了一会儿,光晕散去,五条亚美从侍女手中接过手绢擦了下额上泌出的薄汗,侧了下身,朝着房间里地位最高的两人俯身行礼。
“家主大人,少主大人,亚美已经检查好了。”
“这位大人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应当用了什么疗伤神物,愈合的伤口没有落下什么弊端,只是这位大人体内流失的血液实在太多,虽然用术式提高了血液和经脉的活性,但还需静养,膳食上多用些补血的东西,调理一段时间,身体才能慢慢恢复。”
“嗯,辛苦了。”五套家主微微颔首,又沉声问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闻言,五条亚美摇摇头,“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两天内应该就会苏醒,只是身体会很虚弱,需要多加注意。”
说完话,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瞥了眼站在角落的少主,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现在说出来。
看样子这位被突然带回府的,应当是少主大人的友人,现在说出来的话...
她咬了下唇,眼底有些犹豫。五条家主看在眼里,明白她还隐藏了一些没说出来,一些不适合让悟知道的,不太好的消息。
五条家主眸光一凝,冷声开口。“亚美,你辛苦了,我让忠邦带你回去休息。”
五条亚美怔了怔,发现家主大人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虞,心里不太明白,但既然家主大人已经下令...她抿了下唇,视线不着痕迹的看向角落里的五条悟,见对方的目光完全没有分出一点在她身上,不免有些失落,只好低头应是,缓缓退出房间。
忠邦在外等候,等人出来后便带着人离开,亚美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始终没有得到一丝注目,眼底微暗,收回目光沉默的跟在忠邦后面。
陷入自己思绪的五条亚美没有发现,周围的景象和来时截然不同,而是另一条,朝着家主屋前行的木廊。
...
房间里,等候已久的侍女和仆人们开始工作,看着被当作木偶摆弄的青年,五条悟眉头一皱,语气森冷:“滚出去。”
强大的气势让房间里的仆人们瞬间不敢动弹,惊慌失措的匍匐在地上,悄悄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家主。
五条家主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五条悟,与之对视。
两人谁也没说话,空气中开始弥漫一种让人感觉窒息的紧绷气氛,跪成一片的仆人们开始瑟瑟发抖,过了半晌,五条家主先一步收回视线,“你既然选择把人带在身边,就该拿出本事保护好。”
“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悟,别让我失望。”
说完话,五条家主便迈开脚步走出房间,匍匐在地的仆人们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又偷偷瞧了瞧心情不大好的少主大人,弯着身子起身,脚步慌乱的跟上离去的五条家主。
房间里一下恢复安静,五条悟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儿,用手抓了抓头发,满脸烦躁的嘀咕。“要你话多。”
懒得再想臭老头子对清的态度为什么那么诡异,被酒精侵蚀的大脑也不如平时那般清醒,五条悟打了个哈欠,走到软垫边,看着旁边的热水和换洗衣服突然顿住,慢慢蹲下身,盯着那些东西,表情严肃,目光却有些飘忽。
...太生气把人赶出去了...剩下的,要怎么办来着?
“少...少主...”就在他毫无头绪不知道如何动作的时候,屋外传来一个战战栗栗的声音,五条悟想了想,起身,走到门口。
仆人跪在那里,听见脚步声也不敢抬头,看见白袜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头又低了些。“浴池已经准备好了,家主大人临走前吩咐的,说带那位大人去清理一番。”
闻言,五条悟回头看了眼地上的水盆,心里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