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柚:“!!!”
斯国一!!
她昭然的兴奋都从眼里溢出来。
转过头来时,扶岑仿佛都能看到一只毛茸茸的耳朵在她脑袋上摇晃着,在求夸奖。
扶岑心里软成一片,先是抚着她的头发道了句厉害,随后压着笑:“……就是,你转帕子之前怎么还得扭两下?”
“什么扭两下?”花柚解决了大难题,心里头高兴,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这样?”
她刻意重复的动作比刚才不经意的摇摆幅度还要大些,双手转着帕子,身子也跟着扭起来,
扶岑被那动作逗得笑容止不住:“嗯,对……”
嗨,这不就是东北二人转嘛。
那扭秧歌和转帕子本是搭着的,她转手帕之前配一个舞蹈前摇的动作,显得比较有仪式感,这是身体的记忆。
“不扭比较好吗?”
扶岑笑个不停,但还是道,“……前摇太长,别人或许会有所警惕的。”
花柚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立正站着不动,干转帕子试试。
帕子倒是转起来了,但她浑身不得劲。
一扭头,苦恼道,“可以倒是可以,就是缺点灵魂的感觉~”
她瞧他时微微抬着眼,眸子清润又明亮。苦恼时,眉毛微微纠结成八字的模样,神情可爱透了。
扶岑没忍住心头悸动,捧着她的后脑,笑着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没关系,你怎么高兴怎么来吧,反正他们都打不过你的。”
花柚只当他在安慰开解她,认真道:“那我到时候还是注意点,保险为上!”
“哈哈哈哈,好。”
……
花柚在乾坤囊里头揣了好几打廉价手帕,又在路上捡了好些梧桐树的树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威风凛凛去上班了。
晨练过后,新兵们被要求在操场上集合,一水排开站在烈日下头。
年兽主管一拍熊一样的巴掌:“大家都活动好了吧?也练了好几日了,正好都露两手给咱们霍大人瞧瞧。”
转头谄媚地朝看台席位上的主考官一笑,“大人,这就开始了吗?”
看台上摆了个桌,还布了瓜果糕点。坐在上头的是个鹰钩鼻、高颧骨的男人,面相看着刻薄,应该就是那主考官了。
霍大人点了下头。大多新兵还懵着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年兽主管道:“各小队队长组织两两分组,一对一实战,每轮胜者留下,直到留下八人。”
花柚:“?”
这模式,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小西施不是说筛选新兵吗?怎么变成留下八个人了?这编制都凑不齐吧?
但兵营里讲究的是令行禁止,服从命令。上头的主管没有解释,其他新兵虽然疑惑,也乖乖一一照做。
花柚刚得了新技能,自信心爆棚,感觉可以打一百个。遂也没多想,留八个就留八个吧,反正肯定能有她。
……
这样轮轮竞选是个体力活。
果然如小西施所说,开局是以远程对战为主,各方都拉开了距离。
花柚一上台,收获唏嘘声一片。
心想,可能这就是排面吧。
那么多同时开打的小对战台他们不去看,非盯着她一个僵尸看,可见山精们还是不够自信啊。
花柚第一次和人动手,有些放不开。
拱着双手,先给对手提了个醒:“那个……话先说到前头啊,我这技能刚练的,可能还掌握不好轻重。”
着重强调,“如果对你造成了什么不可弥补的损伤,咱们按照决战台的规矩,我不会赔钱负责的。”
对面山精:“……¥”
他说的自个种族的族语,翻译过来差不多也是字面意思。
大概是忌惮花柚天生神力的传闻,那山精不敢近身,站在远处骂骂咧咧末了,哇地张开嘴。
这一张,他的下巴和脑袋倏然裂出了一百五十度,露出一嘴尖利的细牙,旋即猩红的舌头猛然从嘴里射了出来——
花柚堂堂直面着他,
第一人称视角,看人张开嘴巴弹射舌头,那画面堪称惊悚。
到底是第一次上场没经验,不晓得先下手为强。
花柚眼睁睁看着敌人不讲武德,张嘴就来,心里一慌:哦豁,她还没来及转帕子!
电光火石之间,那湿漉漉、急速而来舌头速度在她眼里慢了下来,几乎没有思考的空间——
啪一下。
她一抬手给人家舌头拽住了。
山精:“???”
花柚:“yueyueyue!”
入手的触感难以描述,又湿又黏,直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心里还是想着保命要紧,花柚强令自己绷住,攥紧了握住的东西,不要撒手,打算给人一把拉过来,结果—发力——
e……
就抓爆了。
花柚脸一木:完了,犯错误了。
场外齐齐传来抽冷气的声音,围观群众全傻了:“?!!!”
“呜呜呜呜!”
对面的山精立扑倒地,鲜血从嘴里涓涓地流出来,疼得直打滚。
裁判感同身受地捂着嘴巴,举旗宣布花柚胜出。
花柚愣在原地半天,蹬蹬蹬拿着断舌跑过去,“这、这还能续吗?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是想要保住工作没错,但是也不想这么给人打残了啊,关系没有处好,怎么找外包!
一摊开手,一手的不可描述,血肉模糊。
花柚:“……”
山精被刺激得狠抽了两口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花柚开始慌了。
看台下头的小西施凑过来,小声:“没事,能续的。只要在刚断的时候多花点妖气,去医馆很快能续上,你不用担心。”
“……但、但他晕过去了。”
“嗯,听说舌头断了很疼。”
花柚:“……”
她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脆,难怪扶岑说他们不禁打。
……
花柚眼睁睁看着断舌僵尸被抬走了,讪讪一回身。
哗啦——
凑过来看热闹得山精们纷纷惊恐地退开一大步,视线避让。
心里头默默地想:这僵尸的性格太极端了,简直睚眦必报!人家开场也就骂了她两句,她反手给人捏爆了舌头不说,还特地跑过去嘲讽人家!
被人骂性格不好的花柚:“……”
心想,可能是过程过于血腥,让他们心灵受到冲击了吧。
毕竟是对内的切磋,其他战台都没有像她这般,下手那么狠的。
花柚不好解释,也没法解释,下台找点干净水擦了擦手,接着去找自个小队队长问下一轮的对战选手是哪个。
队长抬手摇摇一指,
被指到的人脸色瞬间白了,心里疯狂反思前几天究竟有没有明显地得罪过她。
……
花柚很苦恼,她没法点到为止。
所以尽量避开要害,手帕也不敢用了,转的是最轻的梧桐叶,只冲着人的胳膊和腿去——幸好小西施说这些都能续。
医师全守在她的台下。
等她打完一场,就接走一个啼哭的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