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柚哪里肯交代,明知是烫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了,也一口咬定否认三连:“什么?不知道,我没有!”
那否认里写满了欲盖弥彰,扶岑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只当是给她一个台阶下,不再追问,笑着拉起她的手:“那去搬被子吧。”
花·不敢吱声·柚:“……”
心脏在嗓子口咣咣直跳,只盼着早早去睡,一觉醒来,啥事都能翻篇了。
这么一想,干活便分外积极了。
为了让他能早些睡下,回屋后还主动殷勤地替他铺好了被子。
扶岑拆了冠发,褪了外衣坐在床沿,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她的身上。
猜想到她殷勤的理由,默然笑着,安静地瞧着她动作。
那目光存在感太强。
且任谁身边坐着这么一宽衣解带,毫无防备的温柔大美人,都没法不分心好嘛……
花柚全程绷着头皮,心无旁骛地背对着他将床铺铺好。
在最后下床的时候,小心再小心,还是没留神回眸瞥了他一眼。
恰好被他笑吟吟逮了个正着。
花柚:“……”
花柚一个激灵,避开视线:“……都铺好了,你睡吧,晚安~”
扶岑也没拦她。
心情好极般,撑着身子去捏了捏她刚铺好的被子,笑着喃喃:“原来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啊~”
花柚:“……”
她从头麻到了脚,闷头就是跑。
……
清晨,青崖间。
院里少了一人,屋子里便显得空落落的。
外间日头正好,闻星辞让人将垂帘卷起,任由阳关散落进来,驱一驱屋内的湿寒。
又叫人将书架上花柚已经看过的书换下,添上新的册子。
已有两日了,
花柚该回来了吧。
他这么想着,往火炉上添了壶茶水。花柚畏寒,在外头走了一遭,必然想喝些热的。
正以铜片拨拉着兽金碳,忽闻门外脚步声临近。
闻星辞含笑回眸:“柚……”
闻卿独一人从庭院中走来。
背着两只手,轻巧地越过门槛,迈了进来,伸着脖子四处探看:“这屋里的陈设还真是雅致啊。就是我前几日远远地往里看,里头门窗紧闭,重重轻纱罩着,乌漆墨黑的,损了多少风雅!”
她语气轻松,随手捡起桌边的一只插花瓶看。
闻星辞:“……”
他从她的态度里看出点不寻常来,没兴致和她攀谈些有的没的,脸上的笑容淡下去:“花柚呢?”
“她?她自然是留在了我们那。”
闻卿放下瓶子,对上闻星辞清冷的眸,举起了双手,“唉,这可不是我扣人啊。你也知道我这一脉早已折损得没什么人了,可不敢同你硬来。是花柚自个要留下的,我今天早上还特地去找过她,问她要不要来你这呢,我好送她过来,可你猜怎么着?”
闻星辞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闻卿本是来看他热闹的,好给自己出出气,可临到头了,看着他那双漆黑、深不见底的眸,又觉得渗人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