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含糊,猩红的舌尖若隐若现,他的碧眸比顶级的翡翠还要透亮。
“没有问题的话,太宰是不是该奖励我?”
……
神山旬在酒店的大床醒来,躺在他身边的人早已起身,坐在床边正在系衬衫扣子。
“吵醒你了?”
太宰治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微哑,他穿上了马甲,准备离开。
神山旬转了个方向,望着青年的后背,抱怨道:“每次都偷偷摸摸得像是个小偷。”
“没办法,我现在可是有工作的人,不早点去可是会被侦探社的前辈抱怨的。”
他俯身帮神山旬拢了拢被子,青年趴在纯白色的床褥中,伸出光.裸的手臂想要去够床头柜上的香烟,够了半天够不着,只好指挥人,“太宰帮我拿一下。”
太宰治替他取了烟连带着打火机一起。
神山旬为自己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他不安分地贴在男人的后背上,缓缓吐出烟圈,看着灰白的烟雾将男人的耳廓包裹,他凑过去轻声问道:“以后还约吗?”
他的手暧昧地抚过太宰治的脖子和衬衫领子的那条边界线,“就像这样偷偷摸摸的也没关系。”
太宰治随手将烟盒丢回床头柜,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么舍不得我,为什么非要分手?”
神山旬平淡地说道:“没办法,谁让我的价值被太宰你利用完了。”
灰白的烟雾在房间升腾,上升到新风系统的排气口被卷走,再无痕迹。
“太宰不需要我了。”
房间短暂地噤默了一秒钟,还是神山旬自己率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身体的轻微颤动感染到了男人。
“我这么说太宰会愧疚点,答应以后和我继续来往吗?”神山旬狡黠地吐吐舌,“新工作要加油,之前公寓的钥匙你有,那是给流浪猫备着的临时窝。”
太宰治背对着神山旬,说道:“钥匙我早就丢了。”
饶是这样看似绝情的话语,神山旬也并无其他反应,只是遗憾道:“那以后不是只能约在酒店里了?”
太宰治没有回头,挥挥手,看上去十分轻快。
“拜啦~阿旬。”
酒店的房门合上。
神山旬不声不响地抽完了一根烟,掐着点似的,下一秒门铃声响起,齐木楠雄站在酒店走廊按响了门铃,他错开了太宰治离开的时间。
齐木楠雄望着太宰治消失在酒店走廊的背影,他无法探测到太宰治的内心,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被突然用莫名其妙的理由分手会促使他想要毁灭一切吗?
他曾跟踪过太宰治,这位前任港口mafia干部对人的视线关注敏锐,就算是[透明化]也难躲太宰治的注意。使用机械设备,对方也只会被摄像头拍到衣角,连张侧脸都没有。使用窃听设备,不是遭到拆除,就是刻意透露一些无关紧要或是错误情报。
就算隔着百米的距离观测,他似乎也有所察觉,根本无从下手。
房门打开,穿着睡袍的神山旬开了门,齐木楠雄收回心神。
[车已经备好。]
“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走。”
神山旬转身脱了睡袍换衣服,他倒是不顾忌,毕竟以齐木楠雄[透视]的能力,只要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他估计都是裸着的,还计较什么。
齐木楠雄看到神山旬的后背上,有一道如水墨毛笔留下梵文刺青顺着脊柱的位置一路往下,隐没在裤子的边缘,原本深如黑墨的色彩正在逐渐淡去。
齐木楠雄一板一眼地再次提醒道:[神山先生让你回本家。]
他称呼神山旬为神山,神山旬的父亲神山伸一为神山先生。虽说是神山旬聘用了他,实则发工资的人还是神山伸一,齐木楠雄也是正式在神山集团任职,录入在神山集团的员工名册上。
坐回轿车内,神山旬忽然感慨道:“其实我不太擅长应付太宰。”
“虽然他什么也不管我,更不会查岗,距离把控得也很好,在床上也很合拍……”
[我不想听你们在床上发生了什么。]
齐木楠雄觉得他的眼睛和耳朵都脏了。
神山旬气鼓鼓地表示,“果然还是一个月没来找我的事情让我觉得很生气,不可原谅。”
这么草率又无理取闹的分手理由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说到底根本就是你腻味了吧?
齐木楠雄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观测太宰治一阵子,顺便公费出差不用应付神山旬,提议道:[需要我调查太宰那一个月的行踪吗?]
“不……不用了。”
神山旬的话语犹豫,他将口袋里手机随手丢到一旁,掏出了自己最常用的那部,上面一长串的消息列表接连不断地冒出新的未读消息数目,唯有置顶的消息依旧没亮起。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齐木楠雄的眼睛,他算是明白神山旬为什么要在另一部手机上复制一个与大号一模一样的社交小号,就连聊天记录也伪造得好好的,就是为了防止被查手机。
“都已经分手了,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反正又不可能复合。”
神山旬将太宰治的置顶取消,手指滑动,在联系人中找寻着新猎物。
“我这人……可不喜欢吃回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