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根漆黑狼牙棒几乎同时落到他的头上,后背上,打断他的话的同时,还把他砸到地上,扣都扣不出来那种,属于本世界鬼灯那根狼牙棒还压在他的后背上,超常的重量令他动弹不得。
连脸到鸟都埋在地狱土里面,扣都扣不出来,动都动不了,头上、后背剧痛不已的两面宿傩:“???”
“穆瓶,这家伙连身衣服都没有,你去宿舍拿一件我的浴衣过来给他穿!”本世界鬼灯相当核善的对一旁穆瓶道。
穆瓶看着深坑里面像乌龟一样挣扎着四只手臂、两条腿,想要顶着鬼灯的狼牙棒,从坑里面爬起来的身影,明知道她这是被支开了,也默默点头。
她心想:小四,不是欧噶桑不帮你,是你这个平行世界自身太不争气了,竟然一复活就想祸害人,该狠狠揍几顿长长记性!
“砰砰砰……”穆瓶走后,双重父爱下的狼牙棒一顿胖揍后,原世界鬼灯好心的扔了件自己的衣服给两面宿傩穿,让他不至于□□下继续遛鸟!
鼻青脸肿的两面宿傩边穿衣服边黑着脸:“你们是谁?什么时候竟然有人比本大爷……”
“砰砰砰!”又是双重父爱双连揍,暗黑模式一齐打开的鬼灯乘以2异口同声问:“你跟谁称大爷呢?”
穿好衣服的两面宿傩:“本大爷才……”
“砰砰砰……”这一次鬼灯乘以2连话都懒得说了,狼牙棒次次对准了两面宿傩的脑袋暴揍!看的周围有过狼牙棒体验的阎魔大王,众狱卒们个个心惊胆战,感同身受一般冷汗狂流。
等他们终于停下手,可以用反转术式自愈,可是治不了他这鼻青脸肿满头包,全身青紫像是被那啥了伤势的两面宿傩捂着满头包,十分艰难的道:“本……我…可是诅咒之王,你们究竟是谁?”
“你都桑!”这次并非二重奏,而是原世界鬼灯一个人黑着脸说道。
倒是看得起劲的齐木楠雄没注意到因为暴打两面宿傩,令鬼灯离开了制驭他超能力的范围,令他在心里看得起劲时,想了一下:【你爸爸!】。
结果这个‘你爸爸!’三个侮辱性极强的字传进了在场除了两个鬼灯外所有人耳中,令本来被鬼灯吓得够呛的狱卒们疯狂忍笑。
阎魔大王这个憨憨根本不会忍,竟然当场大笑起来,还边笑边拍着本世界鬼灯的肩膀道:“鬼灯君,有这么个儿子,你今后要辛苦了!”
“再怎么辛苦也不会比阎魔大王您辛苦!”本世界鬼灯当着众人的面,捏住了阎魔大王拍他肩膀那只手的手腕,把他捏的血管爆破,鲜血直喷,叫痛不已仍然面不改色。
看的本来疯狂忍笑的狱卒们纷纷汗毛直立,不用忍都不敢笑了,一个个面色严肃的站在一旁围观原世界鬼灯的家暴现场!
这个世界的双面宿傩没有原世界鬼穆宿傩那么幸运,他无父无母,不足月出生后被丢弃,快要饿死之际他被一个女人带了回去,收养他那个女人并非因为善意怜悯才收养他。
而是因为垂涎包裹着他那身非常贵重的布料与随身之物,认为他身世不凡,把他养大,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后能够拿到丰厚的报酬,才一边恐惧着他,一边收养他。
实际就凭她施舍那点米汤,没有药物治疗、没有带他看病,一般情况下他根本活不下来,他能活下来完全是靠吸收了她身上不停产生的恶念、贪念、厌恶诅咒等能量化为养分才活下来。
而等那个女人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却一直找不到他富贵人家出身的生父生母,又因为他天生的怪异模样,卖都卖不掉后,等待年幼的他则是无休止的奴役辱骂。
在那对母子眼里,他是他们母子的牲口奴才,要每天不停地劳作,给她儿子当马骑,才隔三差五的施舍一口吃的,直到他忍无可忍……
对有着这样经历的两面宿傩而言,不止女人孩子被他憎恶,敢以他父母做话题的人也被他憎恶,只要有能力,他绝对会让敢说出那些话的人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今天说这话的是他无可奈何,只能被暴揍,比他更强的存在,没有找回所有手指前,他打不过这两个人,就算找回所有手指,能不能打过他们也都不确定。
因此,他即使被触犯了禁忌,也只能无能狂怒,站在那里,用猩红的眼睛盯着鬼灯,感知着无穷无尽般的黑暗涌入他的意识,忍耐的同时,心里不停揣摩着这个人的身份和术式!
就在这时,抱着一套鬼灯浴衣走回来的穆瓶看到宿傩虽然鼻青脸肿,身上却已经穿了一件原世界鬼灯的羽织后,知道两位暗黑鬼神的鬼畜模式应该告一段落了才松了口气。
匆忙从树干空间内召唤出外伤药膏,边走向两面宿傩边道:“宿傩,过来我给你上一下药!”
见她靠近,本就强行抑制住的杀意正要因以前的记忆沸腾,令他忍不住想要出手攻击时,一股清澈温暖,能够洗净他心神内所有恶念般的情绪随着女人的靠近,涌入了他的意识中。
连那两个刚才胖揍他的家伙涌过来的黑暗也都被这股清澈温暖排斥在他的意识之外,令他清楚地感知到这个女人对他纯粹无暇的担心关怀无奈,以及疑惑。
宿傩一直被他人憎恨厌恶排斥,看到他异于常人的身体就会当成怪物驱赶围攻,打不过他就尖叫着逃离,就算偶然有人没注意到他的身体异常,因为他展现的强大力量对他释放出善意。
但是一旦发现他异于常人的身体,那些人就算面上伪装成和善,一如平常的模样,心中的厌恶、排斥、拒绝和想要利用他力量的情绪也会源源不绝的涌入他的意识。
而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明知道他身体的异常,在靠近他时心里也没有丝毫排斥厌恶,反而在担心关怀着他的人,并且这种明明没有任何攻击力,却如潺潺泉水般绵延不绝的清澈温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被这种情绪涌入,他感觉心里以前那些憎恶、厌倦、杀意等无时无刻缠绕着他的诅咒仿佛不存在一般,令他无法去想攻击这个女人的事,甚至面对她的靠近,连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很疼吧!以后要小心些,不可以惹鬼灯大人生气哦!连我都怕他们发火呢!你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尽管知道这并不是自家的小四,但是看着他顶着和自家小四一模一样的脸却鼻青脸肿的样子。
穆瓶还是忍不住心疼的拿着最好的伤药给他敷上,至于担心宿傩攻击她?弄伤她?她相信鬼灯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而且原世界宿傩对她的亲近依赖感,令她面对这个宿傩时,有种他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感觉。
然而穆瓶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碰触到宿傩身体的瞬间,宿傩的脑中忽然快速闪过一些记忆片段,那些记忆片段内的情景令他猩红色的眼睛不由放大了又缩小:“哇!哇……”
“唉!又有人把孩子丢在门口了?”随着这个女人熟悉的声音,一双漂亮优美的手温柔抱起了哭泣不停,天生四臂两面的异形孩子,给他看病治疗,说服了冷淡鬼畜的丈夫收养了他……
两面宿傩看着另一个自己在这个记忆中,不为从他身上得到任何利益,只因为担心他会因为异常的身体在其他地方得不到好的照顾,被温柔的她收养。
给了他这样天生异常的普通人类一个严格的鬼神父亲,温柔的神灵母亲、众多的兄弟们……而他后来在京都大乱后弄清了身世,成为了万人之上的不死天皇,在扶桑治世数百年……
那是他人生里从没有过的经历,只因为收养他之人的不同,他的命运就变得截然不同,一个从小幸福生活到大,一切风雨苦难都被强大的父母兄长挡在家园外面,后来高高在上、万民敬仰。
而他却经历种种后,成为咒术师们欲铲除而后快的存在,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只报复了那对母子,什么都没做,被发现他咒术才能的咒术师带回平安京后。
为什么很快欣赏他才能,想要收他为徒的咒术师会翻脸不留情,为什么他在平安京什么都没做,就因为天生异常的身体被朝廷宣判为必须铲除的怪物,引得咒术师们源源不绝的追杀他……
只因为那对高坐朝堂的母子担心他的身份暴露,动摇他们的权势地位,所以自己就成了必须死的邪恶怪物,因为他们的伎俩自暴自弃,真的做一个食人怪物去回馈这个不曾善意对待他的世界。
做出这种行为的他太傻了,为什么那时候会觉得那么做能报复那些朝堂上的人、咒术师们呢?两面宿傩现在想想,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非常不可思议,简直像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