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先生,我所用来测试您孩子的方法是目前国际上最先进,同时也是使受审者最无可隐藏的有效办法之一,据我所知还没有一个人能在这套方法下隐藏自己真实的内心,这套方法甚至已经被一些国家的安全局用来鉴别潜伏的谍报人员,除非您孩子在有着不下于我的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与完全驾驭自身感情的超凡能力。要不然我想象不出他有什么可能在这套方法下隐藏真实的病情。”
高元的语气越显激动,虽然夏日还没有真正的来临,不过他办公室的空调却已经调至了最强功率。
“哦!高博士,您别误会,我不是怀疑您,只不过请您体谅我作为一名父亲的心情,我们此刻谈论的对象毕竟是我倾注了十几年心血的结晶。”
烈君山的语气透出一丝哀愁,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问题有些不信任对方的意味,在商场上打滚了数十年的他自然知道应该怎样弥补这种错失。
果然,一听烈君山提起他作为父亲的担忧,高元爆升的怒气渐渐平复了,虽然他看得出此刻的烈君山并没有他自称的那般忧愁,不过这只是程度上的一些夸大,本质上这位父亲对孩子的忧虑是绝对真实,不可否认的。
“烈先生,我可以用我的名声向你保证,不管您的孩子曾经受到怎样的审判,现今的他绝对是完全清白的。”高元还在心中加了一句:已经清白的有些过分了。
对于高元所说“清白”的真正含义,烈君山当然知道,此刻的他除了回以一脸欣喜的笑容外,还能做什么呢?
……
鸟语花香,枝林叶茂,明媚的日光挥洒在正盘膝而坐的烈非错身上,此刻的他仿佛与周围的一切融合为一体,树木、花草、鸟兽、空气,周围的一切好似都成了他身体的衍生,这一刻,他的内心无比宁静。
保持这个状态不知过了几许,直到烈非错自觉体内的精气神已经达到了完全的饱和,气息通畅,血脉蕴和,再也吸不进任何一丝的元气了,他才依依不舍的依照收功法诀收敛了内息。
“终于完全练成了,这下子我总算可以放心的在外面走动了。”烈非错喃喃自语的说道,他的语气中透出的欣喜之情是那么的明显。
他的欣喜并不是因为即将恢复的校园生活。事实上,烈非错对学校的热情与留恋是非常单薄的,如果不是因为烈君山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关系,他甚至现在就想退学了。
觉醒意识体的事实让烈非错认清了自己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一张毕业文凭在他今后道路上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几乎能称得上是可有可无。
不过这还不是他想退学的主要原因,虽然意识空间那位和蔼可亲的神秘老者赠给自己一位引导者,不过整天沉迷于偷窥他人**的魅影小姐从来都没有尽到过应尽的职责。
在意识体的问题上她从来都不愿意主动告诉烈非错什么,唯有当烈非错想起什么向她提问时,她才会为他解答那些关键,当然烈非错的问题必须在魅影所谓的能告诉他的范围之内,像如何觉醒剩余的意识体之类的问题,她的回答从来就只有“自己领悟”四个字。
烈非错可不敢忘记两人初次见面时,魅影所说过的那番话,十六年的时间让烈非错十分肯定自己的遗传基因中没有继承任何的受虐基因片断,他绝对没有兴趣领略意识体失去平衡暴走时的那种滋味。
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期望在自己完全觉醒意识体,得到永恒之前,再也不要听到与这相关的任何一个字眼。
既然从引导者那里得不到答案,烈非错唯有自食其力了,但是不论是收集这方面的相关资料,还是整理推测可行的方法方案。
这两点无疑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如果说现在有人站出来对烈非错说,他能将一天的时间增加为四十八、或是七十二小时的话,烈非错一定会感激涕零的膜拜亲吻他的脚趾。
当然,烈非错也知道像放弃学业全力投入意识体觉醒的研究之类的想法,只不过是自己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之前自己处在精神不健全的状态下,烈君山依然花费极大的财力将他送进了第一流学府,现在自己完全康复了,那就更没有理由退学了,除非他能让烈君山相信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不过这么做的话,他就必须承担再一次与那位心理学权威高博士“深谈”的风险,相信这一次的谈话绝对会比上次要“深入”的多了。
以目前烈非错的情况来推断,要他完全脱离烈君山自己独自生活显然是不可能的,况且即便日后他真的拥有了独立生活,或是更进一步的能力,他也不准备太过违逆这位对自己有着十六年养育之恩的父亲,而且这份恩情还是在自己不是他亲生骨肉的前提下建立的。
通过花园与别墅的连接口回到了屋内,一阵甜美柔和却又尖酸刻薄的声音传入烈非错的耳中。
“居然会相信什么气功之类的迷信,看来你的白痴症状根本就没有好转,作为你的姐姐,我好心提醒你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这既能挽救你日益严重的精神问题,同时促进经济也是你这个废物报答社会的唯一方法了。”
依然是难以入耳的讽刺与挖苦,对这个声音的主人烈非错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六年,究竟能让彼此建立怎样的了解,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
在姐姐的言辞中,烈非错了解到了一件事,此刻这幢别墅中至少有一个人缺勤,那就是他们的父亲。
这位聪明的姐姐是绝对不会将自己尖酸刻薄的一面曝露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的,至于别人是不是见到这一幕,她好像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