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会决定使用修改法,是因为他认为昊雄真诀的修练与之前服食培元丹增加体质力量相同,每一份增加的修为都能转化成那些阴阴阳阳的信息。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依照烈非错所掌握的常识与实际臆断。
阴阳信息中的“阴”所代表的应该是“无”,而“阳”所代表的是“有”。
以此看来,那些阴阳应该是一种特殊的计数方式。
与正域惯用的“到十进位”不同,这种计数方式应该是“到二进位”。
将“阴”看做万物初始的“零”,那“阳”便是万物生化的“一”。
自零升一,由阴为阳,便是一个数位的饱和,如果再加一,此数位便无法显现,因此只能进一位。
以烈非错第一次感应到的“阳阳阳阳阴阳阴”的信息进行逆反推算的话,作为十进制,它所表示的数值就是一百二十二。
这个数值想必就是第一次服食培元丹后,自己身体力量强度。
依此类推,太虚方正中大多数的阴字,都代表着虚无的“零”。
但这样算来,两次搜索到的那个唯一数值,在方正中的位置,与下一“阳”之间的虚无数位,便是可以修改的最大范畴。
可是如做此想,情况就有些玄异了,之前服食培元丹,以及今次修练昊雄真诀,烈非错几乎都将两数之间的虚空位置改尽了。
但即便如此,上一次增长的体质力量暂且不论,今次的昊雄真诀,分明只到了第一重的圆满之境。
昊雄真诀共分九重,而云穹苍自己所掌握的,也不过前六重的功法。
第一重的饱和就用掉了所有的数位,那第二重,第三重呢?它们的数位又在哪儿呢?
难道就是在方正接下来的“阳”字开头那里?
但“阳”代表着“有”,第二重明明都没修练,又怎么会出现“有”的字型呢?
越是思考,少年心中的疑问就越多。
这个答案,他直觉只有等到突破第一重到达第二重后,或许才有可能破解。
“无论如何,这反噬之危算是暂时解除了。”烈非错心念一动,体内昊雄真诀随念而转。
霎时间,灌入昊雄真力的碧穹妙手再现尘寰,无涛威力策动炎炽气流,惊扫四方。
烈非错忘我的施展碧穹妙手,不知不觉间,整套功法由头至尾,行云流水毫无滞碍,期间反噬之苦一次都未发作。
果然如手札上记载的,一旦将昊雄真诀第一重练至圆满,反噬之危即刻就能解除。
啪!
一袭落地轻声惊扰烈非错,少年身形一顿,转头望去。
云海角、风天涯侧身林外,此刻的红衣少女一脸惊愕,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目光移转,只见一个竹篮掉落土中,竹篮中撑着一块烤的流油金灿的腿肉,香气四溢,即便烈非错身在数丈开外,也依然清晰可闻。
“哦,是你们两位啊。”烈非错收掌纳功,四周炙炎气势渐渐消散。
“你……你……”风天涯指着烈非错,少女双唇微颤,第二字怎么都发不出来。
“哈,看来我练得太出神了,你们想必已经来了许久了吧?如你们所见,我已经将第一重练至圆满,反噬之危已经解除了。”
烈非错单掌一番,一股炽烈热能嚣腾而现,赫然便是昊雄真力。
此番从容自在,无疑已将这至阳之力掌控如意。
“练成了……练成了……”红衣少女喃喃自语,随即,她来到烈非错面前,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的打量着他。
“我说……你该不会真是先天道体吧?”
“先天道体?”烈非错一脸懵懂,这个名词他是今天首次听闻。
见他不明,风天涯即刻向他解释了先天道体之事。
“原来如此,这倒还真没准。”烈非错下意识的摸着下巴,虽然他感觉自己的太虚修改之法与风天涯所描述的先天道体并不相符,但自己短短一日便将第一重练至圆满,如此不可思议之事想来也只有先天道体解释的通,因此,烈非错也乐得顺水推舟。
“奇怪,你这身骨骼资质外相平平,依我看连中等之资也未达到,此等特质说是先天道体,似乎……”
“哦,这先天道体必定是骨骼清奇,一看便是修练奇才吗?”
“这倒也并非如此……算了,暂时来说,也只有‘先天道体’才能解释的通,你为何能在一日之内将昊雄真诀第一重修练圆满。”
虽然心有疑惑,但是风天涯依然认定自己的判断,她年轻识浅,虽然被誉为神童,但对于先天道体之说,所知却是有限。
先天道体是否便各个资质绝佳,一眼看去便知是修道奇才?
这个问题风天涯自问无法回答,说到底,先天道体是修道中的异类,本就不能以常理测度,自然也无法对照印证。
“喂,天涯,你们啰啰嗦嗦说什么呢?总之烈非错他已经好了对不对?”一旁云海角不耐烦的问道。
——嗯?天涯?
烈非错若有所思,他神情暧昧的在海角与天涯间切换。
被他炙热视线锁定,红衣少女顿时双颊如绯。
“你……你别误会,只是因为这个野人一直‘女人、女人’的乱叫,实在太难听了,我才让他以‘天涯’唤我的。”红衣少女慌乱地解释道。
她微微一顿,随即神态更显几分扭捏:“烈非错,你要是也想如此唤,本……本姑娘我也应允。”
“既然如此,那好吧,天涯。”
一声“天涯”出口,烈非错露出一丝欣慰笑容,这份笑容中并无亲密暧昧,只是源自一份肝胆相照的单纯友情。
“这样的话,你们也别叫我烈非错了,这样显的太生分了,不如就叫‘阿非’,在家中时爹娘就是这么唤我的。”
一提起父母,烈非错脸上即刻流过一丝悲戚。
“好好好,这样最好,‘阿非’比‘烈非错’顺口多了,你说对吧,女……嗯,天涯?”海角欣喜地蹦到烈非错身边,一时快意间他差点又改不过口。
幸好,红衣少女一眼瞪来,将海角后面那个字硬生生吓了回去。
“天涯、海角、阿非……,好,这就是我们三个今后的称呼。”少女语气欣喜。
在家时她贵为一族公主,身边那些须眉无论年龄长幼,无不对她敬爱有加,何曾敢与她如此亲近论交。
此刻的红衣少女沉浸在初得挚友的喜悦中。
“对了,阿非,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