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一样,没办法互相理解。”
“你个骗子,我也没必要跟你互相理解。”
铭河盯着辞棉的脸庞看,倒是给辞棉看心虚了。
“你,你在看什么?”
铭河表情淡淡的,那张脸的轮廓感仿佛是一汪深潭,到也不能说一天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落到这张脸上,就像是把糖水倒入深潭中,那味道便被稀释到几乎没有有,一切都好像变得风轻云淡了起来。
“你打不过我,我给你机会走。”
辞棉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说愣了。
刚才聊了半天,看这年轻人倒不像是一个大坏人。
只不过......
辞棉左右看了看,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了,自己原先正在兴奋劲上,根本没考虑这么多。
一想到要自己回去,还要走过那么多陌生的街道,辞棉的心里就毛了起来。
“那个......大狼,我跟你商量个事。”
铭河的脸色略有些难看,愿世间再没有倒霉蛋叫大狼。
“说。”
辞棉的神情扭捏了起来,卡顿了半天才说出来这么一句。
“我,我——其实不知道回去的路。”
铭河此时万分无语。
不认识路你怎么敢跟过来的啊!
辞棉盯着铭河的表情,小心翼翼向前凑了凑,拉住了铭河的衣角。
“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啊,大狼。”
“如果你再这样叫我,我就把你扔在后山喂狼。”
辞棉就是个被精心保护小丫头,看他这样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立刻就被吓到了。
那只怯生生攥住铭河衣角的手立刻缩了回来,人也躲得远远的。
铭河见她这样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么个小蠢蛋,如果不把她送回去,家里人报了官再把官差引过来,多少是有些麻烦。
虽说一直也没暴露,可是多少干的不是正经买卖,官差还是能少见就少见的好。
但是吧......
分明是她来跟踪的我,我哪知道她是从哪个地方跟来的啊。
就算送回去,最多也就送到集市上,到时候要是她还是不认识路......
恐怕就真要作为媳妇留在这破茅屋里了。
铭河一想到这头都大了,表情难免又冷淡了些,没想到他一侧头,就看见辞棉看着他,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
还是那种想哭又不敢哭,硬憋着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
我只是搞搞敲诈,顶多就是讹人,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虽说好像卖到青楼或者绑住联系家属......
不行不行,这么干肯定要遭天谴。
铭河脑子里胡乱的想着,余光注意到辞棉甚至都不看着他哭了,现在缩在原地悄悄地哭。
铭河长这么大,本来就很少接触女孩,更何况是把女孩惹哭了。
所以他此刻虽然板着脸,心里却总是怪怪的。
他伸出手去拽辞棉的袖子,辞棉一惊吓得一抖。
然后铭河看了看辞棉的手,最后翘着秀气的兰花指,在保证尽可能少的碰到辞棉的情况下,让辞棉再次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辞棉看着他摆着一张臭脸,但又小心翼翼翘着兰花指,这副反差把辞棉给逗笑了。
这么扑哧一乐,前头还哗哗流眼泪,差点一个不小心把鼻涕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