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辞棉从床榻上起来,刚一醒过来脑子里就被该何去何从,如何回家,家在哪里,敢问路在何方等问题充满了。
比起昨天那档子事,她掏出来了贴身放置的瘪瘪的钱包——就这估计也还是铭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呢。
不就不宽裕的经济情况,再加上昨天晚上她嘴馋,实在是没忍住买了点吃的,怎么回家怎么找个落脚的地方,更是个紧迫的问题了。
头大。
辞棉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竹林旁最近的镇子叫什么,因为一直活在朱菁哥哥的保护下,所以什么都没想过。
再说了,谁能想到能以这种离谱的方法来到这——
还是上街去看看吧。
找人问问路也行,实在回不去在这个地方找点活干,当然除了卖身那种,留下了扎个根也不是不行。
弹个琴舞剑什么的也不是不行,更何况自己还做了一阵教书先生,陪人聊聊天谈谈理想,开解开解困扰应该还是可以的。
说着辞棉就动身了。
她走在街上,找了好几个人都问了镇子的方位,没想到谁都什么都不知道,连听都没听过。
辞棉靠在墙上,手抵在下巴上思索。
“不应该啊,就算这离竹林很远,以自己昏倒的时长来看,就算是被马车装过来,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听说过镇子啊。”
“该不会,我昏睡了好几天才醒吧!”
?????
辞棉大为震撼。
“小姑娘,抬脚躲一躲,挡到我做生意了。”
一个大叔推着一车青菜,正停在辞棉脚前。
“哎哎,好嘞大叔!”
辞棉让了地方,没想到大叔就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开始卖菜了。
她有点头大,好容易才找到地方歇脚,现在卖菜的来了,恐怕要吵得慌了。
懒惰的辞棉决定蹲在地上,等待他开始叫卖再走。
等着等着,结果大叔没开始叫卖,对面的大嫂开始叫卖了。
大嫂叫卖的格外卖力,简直是充满激情,澎湃的如同汹涌的海浪。
结果人一拥而上都去对面大嫂的摊子上买菜了。
辞棉看着大叔空荡荡的摊子,有被震惊到。
“大叔,你生意都被对面大嫂抢跑了啊——”
大叔冷漠的看了辞棉一眼,继续整理着推车上的菜。
“习惯就好,等去她那儿买菜的人多了,挤不进去了,就有来我这买的了。”
辞棉看着大叔的淡定,更为震惊了。
“叔,你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大嫂吧,这么让着人家。”
“嘿,小丫头不行瞎说,我家里可是有媳妇的,这风言风语的传到家里——我可要被你害惨了。”
大叔脾气还挺好的,没有听见这话暴跳如雷,只是继续手里的工作。
辞棉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说的有点冒失,连忙道歉。
“对不起大叔,我说话没过脑子。”
“那,你为什么就任由她这样抢生意,连叫卖都不叫,这不是白白的把钱让给人家吗?”
大叔叹了口气。
“我们这个摆摊的地方都是分好的,谁挨着她谁倒霉。”
“哪能咋整啊,你看她这么能吆喝,人缘又好,熟客又多,拿什么跟人家比呢?”
辞棉眼睛滴溜溜一转。
“大叔,要不......我帮你吆喝?”
大叔侧着眼睛看着辞棉。
“有这么好的事?”
辞棉颇为腼腆的拉住大叔的袖子,笑道。
“那当然......您只要管我一天三顿饭就行,实在不行两顿也行,我吃的很少的,我肯定不会多吃的!”
大叔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
“大叔,求求你了,大叔!”
辞棉依旧不肯放手,他看着对面有人朝这边瞅了,连忙想要把辞棉甩开。
“撒开,你撒开,你,这要是回去被我媳妇知道了,那还了得。”
“大叔,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