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菁身形一滞,忧虑的看向辞棉,现在的辞棉纵使是自己想离开,也不可能了。
离远了人就死了。
“好。”
赤菁没有多做挽留,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或许明着不可能留下来,暗中保护总是可以的。
他与辞棉相伴数年,无论是在天界还是人间,一旦有什么小的矛盾,搁置几天便会好的。
等过两天辞棉稍稍冷静一些,自己便出现,到时候两人和解安葬铭河,便能将辞棉带回去,在小竹林里平凡且快乐的度过余生了。
辞棉并没有如同赤菁所预料的一样,露出诧异或者惋惜的表情,她的脸仿佛蒙着一层灰白的雾气,表情也是淡淡的,结合在一张脸上,像是一个僵掉的死人。
辞棉目送赤菁离开。
“赤菁哥哥。”
“怎么了?”
“没什么。”
赤菁回头看向她,辞棉对着他温和的笑笑。
赤菁心中稍感不安,但好在实时能暗中监视着,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
辞棉看着赤菁离开后,跟三豹报备要先离开一会。
当时铭河临终前给自己的银票还在身上,总共是三张,辞棉留了两张给三豹,希望他能用这个钱给二虎买副棺椁,好好安葬。
如果还有剩余的话,给那十三位同乡买上一些吃食,也算祝贺他们能够返回清水县,了了铭河的心愿。
随后辞棉离开了营帐,好在这地方离当时那个营帐不远,辞棉还能靠打听路找马车,来到当时自己和铭河在屋顶喝酒的小城镇。
她走遍了整个镇子,想要寻得卖嫁衣的成衣铺子,最后还是在一个隐世的裁缝老奶奶手中,求得她此生最后缝制的一份嫁衣。
辞棉曾与铭河日夜相伴,所以对于铭河还算了解,向老奶奶报了自己和铭河的尺寸,老奶奶一副惊愕的样子。
老奶奶说这喜服本是一个年轻男人定做的,那是一天夜里,好像还是花灯节。
人老了没那么多觉睡,半夜突然有人敲门,吓得她觉得遭了贼。
那年轻人很是客气,说听闻老奶奶是镇中最好的裁缝,希望定做一对的喜服。
他没什么钱,只给了很多的定金,来表明自己的诚意。
我问他新娘子是谁,叫什么,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挺大的一个小伙子,看着脸上表情面向都凶巴巴的,板着个脸,我问那问题时,他倒是羞得像个大姑娘。
他说,如果半年后自己如果还没有来取喜服,那或许自己已经死了,叫老奶奶随意讲嫁衣转手就可以了,若是自己还活着一定带着未来的喜服,拿着余下的款项给老奶奶。
辞棉本是伤感的,却听见老奶奶说那羞答答的冷面小伙子,扑哧一笑,笑着笑着眼睛又发涩了起来。
对了,或许不光是味觉尽失,失去痛觉,甚至连眼泪都没有了。
这副样子,不是铭河还能是谁。
辞棉跟老奶奶表示,自己正是那青年人的喜服,阴差阳错找到这来,补上剩余的款项。
老奶奶还是有些不放心,辞棉又跟她说了铭河的名字,讲了他的样貌,甚至由花灯节那日的回忆回忆出他当时的穿着。
信息虽然一一对上了,老奶奶依旧将信将疑,让辞棉穿上嫁衣先试试尺寸。
毕竟这万一新娘不是辞棉,这误会不就闹大了吗?
还不如由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买走。
辞棉信心满满的穿上喜服,果然......大了一圈。
他想娶得难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