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艺馆到别院,陆绵绵望着霍家的牌匾,犹豫过还是没有停留片刻。
好像有人在跟踪她,陆绵绵警惕地转过头,只是寻常百姓迎面走来而已,但她很肯定自己的感觉没错。
很陌生的感觉,让她一时间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陆绵绵还是加快了回别院的速度。
“有人在追你吗?”萧墨顷早已等候在门口,见陆绵绵匆匆忙忙进来,气息微乱,越过她左右看了看。
那种被盯着的感觉若有若无,最后消失不见,萧墨顷回别院,“以后不许单独出去,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我可以保护自己。”陆绵绵刻意和他拉开距离。
萧墨顷扭头看了一眼朝他们走来的关御医,心里恨不得他马上消失,但他离开的话也意味着陆绵绵也该离开了。
关御医和陆绵绵确定了萧墨顷的康复情况,已经观察了三天,明天他们就不必住在这儿,只需要隔段时间来给他检查一下就行了。
作为被讨论的对象,萧墨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决定去留,一想到陆绵绵的警告,萧墨顷沉着脸听着。
关御医还以为他担心自己的眼疾还好心安慰了一番。
陆绵绵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一个敢说,一个敢应,最后还是萧墨顷忍不住打断了他的安慰,“我信得过你们的医术。”
“那就好,那就好。”关御医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话太多了,识趣的找了个理由溜了。
萧墨顷的脸色这才稍微转晴。
关御医到用晚膳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萧墨顷很满意他的识趣,难得和陆绵绵一同用膳,就他们两人。
吃饱喝足也没人来打扰他们,萧墨顷脸上的笑意渐浓。
“就这么高兴?”陆绵绵反倒有些心疼了。
不过这份恋情还见不得光,大概是属于见光死的那种。
当初她爸爸甚至还放话说是她的择偶范围只能是方圆百里之内,如今她这个爹虽然不至于那么夸张,但应该也不会让她嫁到燕国。
“嗯,突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能够遇上你,也能和你像现在这样相处,我很知足了。”比起他爹娘短暂的因缘,他没什么好抱怨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陆绵绵笑了笑,沉默片刻和他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还有那首鹊桥仙。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萧墨顷喃喃自语,“你是天上的仙女吗?你会法术吗?”
你会离我而去吗……
“你猜猜我若是小仙女懂法术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陆绵绵歪着脑袋望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是什么?”萧墨顷好奇地问。
“把你变小了时刻带在身上,巴拉巴拉变。”陆绵绵做了个仪式感十足的动作,失望地望着他,“看来我不会法术。”
萧墨顷一脸宠溺地望着她,些许担忧在幸福面前微不足道。
然而幸福在意外面前也是微不足道,心上人太厉害分到他身上的时间太少,得知陆绵绵一大早离开,萧墨顷只能是无奈的接受事实。
大牢里,陆绵绵怎么样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再次见到班山瑶,她已经作妇人装扮,只是发髻凌乱,双目无神,整个人好像没了魂儿一样,叫不应,问不理。
霍今乾在牢房里守着她,他好像也有点不一样,但陆绵绵说不上来哪里怪异,蹲了下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绵绵,你快救救她。”霍今乾又看了她一眼,再次将注视着班山瑶,希望能够从她脸上看到一丁点反应,“她好像得了离魂症。”
“离魂症?”陆绵绵一头雾水,“她失忆了?”
“我不知道。”霍今乾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们为什么会被抓进大牢?”陆绵绵整理了一下思绪,身体上的病没有,心理上的病因却是不清楚。
“三哥他们突袭了灵剑山庄,班山岳跳江,生死未卜,他妻子早就不在灵剑山庄,下落不明,她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我找到她时她已经成现在这模样。”霍今乾幽幽道。
他被抓不过是顺势而为,原本想着和三哥里应外合活抓班山岳,没曾想班山岳竟会给他下药,让他毁了她的清白。
只是这事他羞于启齿,然而看着班山瑶丢了魂的模样,他还是隐晦地提了一句,然后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的反应。
“她不是嫁人了吗?”陆绵绵傻眼了。
“不知道三哥和马巍礼说了些什么,他们有名无实,都怪我,若是我能够再冷静一点她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霍今乾内疚不已。
那时他武功尽失,药力到现在还没褪去,无力阻止班山岳阴谋。
“不是的,她不是因为你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我相信她是爱你的,所以才会选择了救你,只是不知道她后面经历了些什么而已。
心病还须心药医,若她不愿意面对现实,谁也没有办法逼她回到现实。”陆绵绵扶住班山瑶,见霍今乾要扶着栏杆才能站起来,惊讶地望着他,“你?”
“药力太霸道,我吃了解药,只是还需要再缓缓。”霍今乾漫不经心道。
陆绵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班山瑶,“瑶姐姐,我是绵绵,你还记得记得我?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我帮你梳一下头发,你那么爱美,我一定会帮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梳子顿了一下,陆绵绵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梳子,打开她的头发,发现后脑勺有些许红肿,并没有出血,可能是撞到了。
“她怎么了?”霍今乾靠了过来,见陆绵绵轻摁班山瑶的后脑勺,但后者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这里受过伤,只是伤得并不重,应该不会导致她失忆。”陆绵绵加大了力度,见班山瑶还是没有反应,摇了摇头,她的自闭应该不是这里受伤的缘故。
“她怎么样了?”霍今辕这时进来,见陆绵绵在,下意识的问。
“不怎么样,心病,我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治好她,不过她若是一直待在这里的话对她的病没好处。”陆绵绵抬起头,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