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干什么了?嗯?”
苏南栀:“呜呜……我不说了,你把我放开……好不好?”
他能感觉到一只粗糙的大手抚摸到自己的睫毛根。
粗糙的指腹顺着睫毛一点点碾压着,又顺着睫毛轻轻拨弄,有点像拨弄某动物的皮毛。
苏南栀的皮肤那么金贵,稍稍一点疼就哭哭啼啼。
现在粗糙的指腹抚过,他又惊又怕,眼瞳里的水雾越积越多,睫毛一颤动,水雾凝成水珠,簌簌就下来了。
他没骨气的哭了。
老板知道他娇气,可他却哭了。
他想是不是把人欺负得狠了,反思不到五秒。
痛快认清自己。
嗯。
是个“见色起意”的孙贼。
“好了,不哭了,吓吓你而已。”
老板把人当孩子哄。
他抓抓头发,觉得一天多来几回,他不仅得年纪轻轻秃顶,可能还得萎。
小笨蛋笨就算了,不愿意承认。
脾气掘得像头小鹿。
——那你宠着他不就好了。
心底兀的一个声音。
老板自嘲似的笑了笑。
是啊。
一个笨,一个还不能宠吗?
“哭什么啊哭,这么娇气啊?”老板没哄过人,更遑论男人。
他哄人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甚至都不需要上手,是个人都会。
老板叹气。
【哦豁,继续骚啊,老畜生!骚不动了吧?】
【(指指点点)你看你,又把老婆弄哭了,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老婆哭得也那么好看。让我来把你的眼泪舔干净。】
【很显然,老畜生哄人技术很菜,还不赶紧跟医生学习一下!小心老婆长翅膀飞了!】
他哄人给跟打蝴蝶结是真不行。
像他自学的技术,也不过是,一边抖腿,一边把那几句“宝宝乖”“不哭不哭”念经似的叨个遍。
偶尔还加点自己的思考。
“哎我就是看着凶,我不会揍你的。”
苏南栀一抽一抽哭得更大声了。
“啧,是我不好,你打我,往脸上打,哥给你赔礼道歉。”
老板不懂的。
小孩刚哭的时候,一哄,对方反而哭得更凶,其实你晾他在那里一会儿就好。
【艹,看不下去了!放开我老婆,让我来!!】
【死直男,你不是很能骚吗?哄人就这就这???】
【呜呜,老婆不哭,老公给你斯哈斯哈。】
苏南栀不是特别爱哭的,可是他有病。
这个毛病,让他娇气。
他自己心里瘪瘪的,也难受。
他知道老板只是看着凶,可他握着自己的手往他脸上抽的时候,他的手也疼了。
他叫起来:“疼……你把我弄疼了。”
“疼了?”老板彻底怕了,握起他的手放到嘴巴吹吹。
吹了几分钟后,他把苏南栀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
粗糙的胡茬根擦过手心,苏南栀“咯咯”的笑起来。
“哈哈哈,好痒啊。”
他一笑起来,就什么阴云都散了。
老板喟叹一声。
心里不可思议的柔软。
原世上真的有人可以笑起来这么好看,这么不染纤尘。
让人想要匍匐在他脚边,簇拥他的光芒。
“你的胡茬摸起来好舒服啊。”
苏南栀是个容易被打岔的,眯起眼睛用手蹭起他的胡茬根。
老板胡子根本看不到,只有细细摸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他的瞳孔颜色深了深。
苏南栀屁-股在他腿上扭来扭曲,自来熟的摸出一块口哨似的糖。
他哭过了就天晴,某程度是真的好哄。
他的眼睛也适应了一点黑暗,阴影看到是个糖的轮廓。
“我饿了,可不可以让我吃这个糖?”
老板不记得自己包里放了糖,但周围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清,就阴影看到是个糖的样子吧。
“吃吧。以后再多都给你。”
苏南栀根本没听他后面的情深义重,只知道用那洁白、整齐的小牙撕上面的锯齿波。
“撕拉~”
边边缓缓裂开一个口子,一股水润的水蜜桃的味道扑鼻而来。
苏南栀:“嗯?是水果糖吗?”
老板瞬间反应过来。
这哪里是什么糖!
这分明是……
今天他去拿肉的时候,街边计划生育宣传发的……
“要记得带套哟~”
老板:“艹!”
他低头一块,小笨蛋薄薄的唇咬着一个锯齿遍,脸颊上溅了几滴亮晶晶的油污。
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伸出舌头,正打算去舔“水果糖”。
“轰——”
老板这次再也稳不住了。
他脑子里某根弦“吧嗒”一声断了,灵魂被滚烫的火焰焚烧着,理智也好,本我也好,全都烧没了。
偏偏苏南栀不要命的在他眼前晃。
毫无防备的样子,像误入狼窝的白兔。
老板深吸一口气。
他对着那张张张合合的小嘴咬了下去。
这回就不管他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街边:
努力保持微笑的派发员:“你好,计划生育了解一下,小哥,拿一个吧,万一用上了呢?”
老板烦躁,随便拿了一个。
嗯。
蜜桃味的。
老板:啧,什么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