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被神监视，如果这个黑龙的精神力没有那么杂『乱』无章，或许还能沟通一下，让他假装杀了他，只要他回到龙域谁知道他有没有杀了他呢。

可惜了，现在他只能选择杀了他。

就在江初阳准备动手的时候，那只与黑龙僵持的银龙开了口。

“男孩。”

江初阳的身子猛地一斜。

男孩？

“说你是男孩有什么不吗？人类小子！在我们龙族眼里，你这样出生不到三十年的人类，都是小娃娃。”

江初阳又恢复了原的淡定。

或者说是缄默不语。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想到一个龙族的老者竟然跟自己聊天。

他们的任务是要拾取这只龙遗骸里的晶核。

结果这只龙还没有死。

一个人在死前知道有人想要掘他的墓是什么心情，这个老龙是什么心情也可想而知。

作为盗窃者的头目，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我知道你们来自人类世界的廷。”

“但是人类不是我们的敌人。”

“天天喊着那个让我耳朵起茧子的口号，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们根不明白如果神真的降临了，这个世界将变得多么可怕，真是可怜。”

江初阳一直保持沉默。

他一直被神监视着，所以在心底默默认同。

廷，就没为人类做任何事。

他们廷一直在背地里使手段，一边拓宽影响力，一边残害一些拥有更强的异能又不归顺廷的异族。

甚至连龙的尸骨都不放过。

这样家廷侍奉的神，是友善的神吗？有人质疑完全不过。

江初阳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眼底的认同已经呼之欲出了。

“你现在来是来做什么的？也是来替廷捡我脑袋里那颗晶核的？你们要那个做什么。”

不止要捡银龙脑袋里的晶核，还要杀了这只黑龙。

江夜一直觉得廷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但是又不得不保护自己的军团队员，必须那么做，一些纠结的情绪汇聚成了一团，凝结成了三个字，浮现在了心底。

【不起。】

【你有什么不起我们的，谁没点苦衷，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知到你的情绪，你明明就不想做这些事。】

“啊？”

江初阳轻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好像没有开口就跟这个龙族有了话。

江初阳下意识地抬起了手，微微遮住唇，疑『惑』地看向老龙。

他刚才说话了吗？

老龙的眼中也划过一抹诧异，又在脑海里不可思议地道。

【你听到了我心的声音，你竟连接上了龙族的精神力领域？】

江初阳这次确定了，老龙的确没有开口，就传达了意思。

他又一次尝试在脑内说话。

【什么是龙的精神力领域？】

或许为这种事不常见，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

【我们龙族可以通过精神力互连接，直接精神力沟通，经常有小龙稀里糊涂地跟我连接上，又不知道自己连接上了。连几十岁了，还不边飞边撒『尿』这种事都能说漏嘴。】

江初阳有些失语。

他致解了一下这位老者所说的边飞边撒『尿』，人类世界里的还不自己如厕应该是一个级别的。

难怪他叫他小娃娃，在这只老龙眼里，他应该还是个需要解决如厕问题的小娃娃。

【确实奇怪，你一个人类怎么能链接上龙族的精神力领域？】

【......】

【或许你是一只混血龙。】

【......】

【哦，这不可能，龙族人类可是有生殖隔离的，可不能信导演编剧胡编『乱』造出来的奇幻爱情故事。】

江初阳抽了抽嘴角。

【我从见到你开始，就觉得你十亲切。小娃娃，你就没有怀疑过你的人类身份吗？】

江初阳在老龙这么问的时候，真的陷入了沉思，问他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人类身份。

说实话不光是他自己怀疑，就连他身边的人也一直在怀疑他是不是人类。

他们一直管他叫非人类。

但是他想，这他是不是一只龙应该扯不上关系。

为这个世界上，所有实力强的人，都得到这样的夸奖。

毕竟非人类就是异兽，异兽的各项素质往往比人类要好很多，龙的身体素质更是可望不可及的另外一个境界。

可以通过精神力交流，不直接话语沟通，让江初阳放下心来，这样他就不被神监视了，他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表达了。

这真是久违的感觉，江初阳的神情放轻松了些许。

也愿意跟这个老龙多聊聊。

【没有，他们确实叫我人型龙，可是那只是玩笑话。】

【怎么是玩笑话！】

老龙反驳道。

【你的精神力看着也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这个宇宙的确合一了，可是这个世界的人类依旧传承自人类宇宙的人类，基就决定了你们的精神力......】老龙絮絮叨叨地，活像家中上了年纪，又有些喜欢讲些道的长辈。

江初阳很遇见能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人，他辩解道。

【您要信，任何事都有基突变的可能『性』。】

在这个世界的人很『迷』信基突变。

为家都是从原先的宇宙来到这个宇宙的，不同宇宙的生活环境很有可能让种发生基突变。

连宇宙中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夫妻，有一天感情突然变了，都能基突变解释，上了法庭离婚都可以离得所当然。

这个世界的人信一切基突变。

江初阳这个人类世界的第一天才，早就已经习惯了资质过于妖孽被人当做怪胎，就说他是基突变的。

【或许是为我的精神力的强度已经达到了龙的境界，所以你们龙族的精神力领域默认了我是一只龙吧。】

老龙又反道。

【这就更不可能了，龙族的精神力领域可是神都无法进入的领域，神都无法强行侵入龙族的精神力领域。】

江初阳一想，确实是这个。

如果不是为神无法透过他的心底看到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哪有机在这里一只龙聊这些。

【那您怎么想。】

【你一定是一只龙，龙是可以变成两脚兽的，你是一只变成了两脚兽的龙。】

江初阳微微皱眉，稍微犹疑了一下道。

【可是我没有龙族的传承记忆。】

任何异兽都是有传承记忆的，所以他们生来就有族群意识，哪怕是颗蛋，生下来连谁是他的父亲，谁是他的母亲的母亲都不清，他们依然能够融入到一个种族的集体里。

但是人类不一样，人类靠血缘纽带来辨亲族，假如不知道父母是谁，能够依靠的东西几乎可以等于零。

运气好一点，被送进孤儿院，被帝国养、

运气不好一点，人类世界，可能都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处。

江初阳这么明白这个道。

就是为他就是那个稍微运气好一点的孤儿。

假如他是人，他没有父母，失了与人类链接的第一个枢纽。

假如他是龙，他没有传承记忆，失了与龙祖链接的枢纽。

总之不管如何他好像一直是那个失归宿的人，江初阳一时有些出神。又被银龙接下的话打动了。

【孩子，这也可以解释。】

【你的记忆受到了外力干扰。】

【.....】

【我可以感觉到，你一直在抗拒开口说话，是什么存在，剥夺了你开口说话的权利？你在忌惮什么？】

江初阳微微抿住了唇，连日的压抑，还有神越过他来控制他的军团成员的事，让江初阳将一直束缚他的存在，告诉了这个快要死了的老龙。

为就算方知道，恐怕也无法告诉其他人了，所以成为了他好的倾诉象。

【神。】

【神一直在监视我。他、他们的视线仿佛无处不在。只要呆在这个宇宙我就无处可逃。】

可是也没有其他宇宙了。

当年战......其他宇宙都已经......毁灭了。

神想控制他的进化能力也情有可原。

毕竟不能进行威胁到宇宙安全的进化，而他是能够让其他异兽进化出威胁到宇宙安全的能力的人。

【所以你是特殊的，我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是谁了，竟然值得神这样待。】

老龙的声音正经起来时有种成熟的韵味，它细细打量着江初阳，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有的两脚兽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但是他还挺喜欢两脚兽说说话的。

【神还未恢复全胜时期，他们连实体都凝结不了，韬光养晦着，竟然愿意出一部神力，一直监视着你，这意味着，你的意甚至重于他们恢复实体。】

【这是为什么.....如果我的生命再长一些，我觉得我肯定能找到答案，可惜了。】

江初阳看着银龙黑龙互爪子爪子，额头顶着额头的模样，不禁发问了。

【从刚刚到现在，您黑龙一直都没有动过，你们在做什么。】

【年轻人，看在我们可能是同类的份上，告诉你。】

【我不认为你能带走我的晶核，也不认为你活着出，哪怕你是一只龙，也无法战胜我的儿子。】

江初阳有些怀疑地看向了黑龙。

【儿子？】

为方是一只黑龙，他完全没有往他们两是父子这方面想。

【是的，别看他现在是黑『色』的，他可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白银龙，就你一样，他在龙族的世界里有一点特殊。

【为入睡就变成狂躁的黑龙状态，所以他不能入睡，精神力时常不稳定，这回被我要寻找埋骨之地的事刺激地又变成了狂躁状态。他可能只是想跟我道个别，可是变成狂躁状态之，就变成了想要跟我打架了。】

江初阳深皱着眉。

【有什么能够帮助到您的，可以尽管告诉我。】

这样也就不算白拿晶核了。

【你能帮我什么呢？整个龙域都没有能打得过他的龙，更何况是一个还不清楚是不是龙族的小娃娃，你呀，趁我还能幻术『迷』『惑』他的时候，赶紧跑了吧，等他恢复镇定之，你要是能从他手上抢到我的晶核，也算你的事，晶核给你也可以。】

江初阳的另一个任务就是杀了黑龙。

现在知道这两只龙是父子关系，他就更下不手了。

又要挖了人家的坟，又要杀了人家的孩子。

江初阳的紧抿着唇。

正在纠结要不要实话实话他要做什么，也的确可以做的时候。

一直被幻阵『迷』『惑』的黑龙动了。

巨龙仰天发出狂躁的龙『吟』，霎时引动了整个深水域，生成了一个深水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