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翌大张着嘴巴,睛也因为惊恐而瞪得快要掉出眶,但却不敢发出一丝响,只仿佛见鬼似的扔掉红笔,缩到另一张空桌底发抖。
但别说是刘翌怕成这样,其他人也被步九照画的这圆圈给吓到,愣在原地没有开腔,只在心里想步九照是不是被鬼附身?
这种念头直到他们见步九照回谢印雪身边,抬手想去牵谢印雪垂在身侧的手,却因为身高不够牵空,然后无处安放地拍两大腿,最终背到身后去时才有所消退。
其余人怕盯着他去步九照会骂“什么”便赶紧收回视线,转身去纸张上步九照画的那圆,然而他们越是细细观,就越发觉得这圆圈诡异的骇人。
“我擦……牛逼啊。”张彩霞连连啧舌,惊叹道,“这真是人够画出的圆圈吗?”
“别管这件。”金曦觉得有些秘密不该探究就最好别知道答案,搡一把张彩霞道,“我们俩上吧,早点把这堂课上完,别耽误时间。”
张彩霞点头:“行,问题就你来问吧,我话多,我也要找纸团塞嘴巴。”
说完她便到处找纸揉成团,握在手里备用。
而步九照见众人都去张彩霞和金曦不他和谢印雪后,才把手重新拿出,悄悄踮起脚去牵谢印雪的手——这一回终是牵到。
可步九照还是在心把这副本又骂数遍。
毕竟以他缩水后的身体身高很难直接牵到谢印雪的手,之前谢印雪牵他时,他都是这样踮着脚的,不然谢印雪都牵不到他。
一想起这件,步九照就需要连连呼吸几口清新的空气来抑住心的愤怒。
得亏现在教室里的气息步九照而言确实挺好闻,他还牵到谢印雪的手,所以步九照很快就好心情的感叹句:“这里的气息真是令人神清气爽。”
谢印雪早就发觉某人偷偷牵来的手,只是他没做,听见步九照这么说才笑笑,启唇问:“比我还香吗?”
步九照闻言一口气没喘好,直接呛进嗓子。
他仰头神情复杂地盯着谢印雪,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着此清冷的一人,往往总说出这种他形象全然不符的话来呢?
“他们是清爽,不是香。”不步九照还是皱着眉认真回答他,“只有你是香的。”
他们?
谢印雪注意到步九照话的称用词,不是他,而是他们。
要知道步九照以前可是说好人他觉得恶臭难闻,坏人却是清清爽爽这种话的,让步九照感慨教室里空气沁人心脾,盖好人身上的臭气,这得有多少坏人啊?
谢印雪轻轻摇着头,无奈道:“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我?”
“骂你什么?傻吗?”步九照却挑眉反问他,“想救吴月寒跟何威却被反骂一通,有没有一种好心做驴肝肺的感觉?你到还不真像你所说的那样谁都不救……口是心非。”
“人性本就此,没什么好意外的。”谢印雪却依旧笑着,目光垂落在自己腕间的梨花镯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大好的生命时光,不该浪费在这些小之上。”
步九照又问:“那什么是值得你浪费的?”
但这一问,谢印雪没有立刻回答,他停顿很久,才轻说:“很多呀……先听春风雨,朝菌唱离;待月秋,又观霜凋夏绿;为我还未遇到的客而翻山越岭,踏遍这世间我不曾去的万千山水,最后继续活着,回味人生无穷新愁旧憾,梦朝思暮念,不舍不忘之人。”
谢印雪说这些话时,步九照只在一旁静听,并不插话。
直到末,谢印雪问他:“你呢?”
“你有想要将生命时光浪费的什么物吗?”
“……浪费?”
步九照垂眸反复品味着这词,随即嗤道:“我浪费的生命时光可太多,却都不是我想要的。”
说罢,他就松开谢印雪的手向书桌——此刻那边正在上【写】课的,是除谢印雪以外的最后一组人:江茉和孙灵犀。
前面继张彩霞和金曦之后已经完成课程的裴清嵘、魏笑,陈云和云美臻的几组人上课途都没出任何特别的意外,像有另外的力量牵引着笔尖乱窜乱画这种完全吓不到人的“常规操作”,他们都直接忽视。
毕竟今天的【写】课恐怖程度完全比不上昨天的【读】课,只要不触犯松手这一大忌,掌握住提问的技巧其实很好通关。
所以江茉和孙灵犀很快也完成【写】课。
这也让大家更想不通刘翌为什么要在步九照都叮嘱他不要乱问话的情况,还非要去问后面几天还有没有小组课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