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女士代表父亲给我下完最后的通牒之后就先行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嘱咐我把屋子里面另外三个人撵走,我满口答应。
但实际上唯一清醒的太宰先生并不愿意扛这两个醉鬼回家,又以太晚了出租车太贵的理由强行留在了我的公寓里面。
结果就是四个人挤在在我人均十平米的公寓里面,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晚上。
当然,我独享我的十五平主卧,他们三挤在我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
一夜无眠。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愁眉苦脸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热心工作的宫城先生已经先行离开去上班了,中原老师还没有醒过来,太宰先生缩在我沙发上玩着我的游戏机。
“hi,早上好。”太宰先生从游戏机中抬头,看着我。
我无视,然后神游般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水,在厨房的小吧台上坐了下来。
太宰先生又喊了我好几声,仍然没有回应。
他一拍腿,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葵酱是在跟我玩‘互不理睬’的小游戏吗?好的好的…我懂了。”
然后嘴巴抿成一条线,学我缄默不语。
不,你不懂。
根本没有那种无聊的游戏。
我喝了一大口水,干涸了一晚上的喉咙终于湿润起来,“为什么仅仅一晚上,太宰先生对我的称呼,从东堂变成了葵酱?”
“”鸢眸眨巴了几下,没有回答。
“好吧,游戏结束!”
太宰先生这才张嘴:“我以为经历过昨晚的见家长环节,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更亲密了呢”
“…”我又想了昨天那个惊世骇俗的噩梦,不过,“太宰先生你真的…才十七岁吗?”
“生理年龄的话,的确是如此。”太宰先生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中原老师也…?”我看向了沙发上躺睡的中原老师。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和我同岁哦!”
果然
沙发上的中原老师动了动眼睛,然后缓缓睁开了双眼,大概是宿醉又加上在沙发睡得不舒服的原因,眼睛多多少少都布上了红血丝,见我俩竟然都在盯着他看,耳根微微发红,不自觉用手挡了一下脸。
“现在几点钟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早上八点。”
中原老师从沙发上起身,下意识地往自己口袋里摸手机,眉头一皱,低头,“卧槽我怎么穿成这样!”
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最后将视线定在太宰先生身上,“是你干的?”
太宰先生摊手,“这次跟我没关系!”
然后眼神止不住往我身上瞟。
我立马坦白道:“是中原老师自己选的!我有问你意见来着,我家里除了女性睡衣还能有什么,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小高田同款草莓印花睡衣裙呢!”
说着还觉得有点委屈。
要不是中原老师坚持要选这一件,你以为我想割爱啊!
可恶——
等会洗洗,以后就算不能再穿了也要好好收藏起来才可以!
大概是模模糊糊回想起昨晚自己所做的事情,中原老师的表情依旧臭臭的,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害怕他因为过于嫌弃而当场爆衣,于是我指了指阳台,“昨晚中原老师的衣服全湿了,我让太宰先生帮忙给你换了衣服,你的衣服洗完晾在外面,估计已经干了。”
千万别因为生气损坏我心爱的小高田同款啊!
“”
中原老师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已经完全没有刚才那醉过后的憔悴。
“喂,你没事吧?心情不好?”中原老师坐在了我边上的高脚凳上。
我一愣,放下手中的水杯,“哈?”
“你脸上就写了四个字”中原老师顿了顿,然后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痛苦面具。”
“发生了什么事?”他又问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一件很麻烦的事。”
中原老师挑眉,“说来听听。”
“按照你这么说,母亲的意思不是只是让你在这个所谓的新相亲对象面前走个过场好让父亲的面子放的下去吗?为什么葵酱还要愁眉苦脸的样子呢?”
“太宰先生,请不要省略母亲和父亲前面的定语,是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我扭头看向正在吃薯片吃得嘎嘣脆的太宰先生,没好气地说道。
就是面前这根搅屎棍才害我在母亲面前丢尽了颜面,虽然本来在泉奈女士面前我已经没有太多的颜面可言了。
我继续生无可恋,“你们不懂我的痛苦,新的相亲对象是禅院直哉那家伙啊…”
一想起禅院直哉那家伙先前对我求婚宣言,我就忍不住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