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一辈的他来说,所能理解的全部未来都存在这座小小的村落之中,年轻一辈大了,翅膀硬了,他就算是有再多的怨气也拦不住那些决意要离开的年轻人。
事情的转折是从秀一他们找上门来后发生的。
秀一家有两个孩子,早些年便送出去城市读书,毕业后直接留在了东京工作,现在都已经买好房,在那边结婚生子了。
他年纪大了,心心念念的总是在外面的两个儿子,便想着也要一起搬出去好,但总念着自己也是当初的建村者之一,总归要去和刚田打声招呼的。
男人停了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悲哀,“比起那些自由年轻的后辈,他最无法接受的还是和自己建立起深厚革命友谊的同伴背弃自己的最初理想”
--要为自己和家人找到安身立命之所。
‘所以他才发狂杀掉剩下的那些人吗?可是我看那些怨灵都很害怕村长,对他的话唯命是从更何况那件事过去十多年了,恐怕这个村长也不是什么简单人吧?“我问道。
“刚田的确是普通人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的怨气这么深变成了你们口中所谓的‘咒灵。’”
可是五条悟说过,那家伙人不人,咒灵不咒灵的,是都不被认可的存在。
我看向男人的背影,沉默片刻后又问出了我一开始的问题,“那您是?”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你不是已经心里有猜测了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面前的男人是
我张了张嘴,其实有很多问题我想知道,但是看着男人脸上那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落寞之意,我又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疑问咽下去,转而问道,“那你有名字吗?神灵大人。”
他是回应最初的村民‘拥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的祈愿而诞生的神灵,如果非要说名字的话
“我叫静安。”
神灵如此回应道。
我:“所以静安先生,村长之所以说自己不会死亡,也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你很聪明,”他赞赏地看了我一眼,“我一开始只是想救他,但是我没想到他的执念这么深,反而将侵蚀他的咒灵给吞噬不止,就连我的力量他都一一吞噬了。”
此时,静安的皮肤上显现出奇怪的纹路,身上那种神圣祥和的气息一扫而空,我能感觉到和村长身上如出一辙的咒力气息,邪恶而又压抑。
那些被咒灵侵蚀的皮肤正在腐烂着,他的表情看上去狰狞而又痛苦,好半天才挣扎着开口,带着恳求的语气,“杀了我,才能终结这一切。”
我大惊失色。
“开什么玩笑?!”
事情结束的很快。
毕竟五条悟本来以为还要继续跟这个疯狂的家伙纠缠很久,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虽然碾死它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对方一次次地读档重来,还是会让他觉得很烦。
可就在他准备再一次发动攻击的时候,对方却陷入了极端的狂暴之中,他撕扯着自己的身体,放声哀嚎着,不过短短半分钟便消失于浓雾中,同时消失的还有属于对方的咒力。
浓雾散去,那些散落在林间的尸骨也通通消失不见,四处一片荒凉残破的景象。
他没有犹豫,便开始四处寻找起东堂葵。
最后是在一片溪流边上找到独自坐在那里的黑发少女。
她撑着下巴,低垂着眼帘,看上去像一幅静止的画。
“在想什么?”
熟悉的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扭过头去看向来人,摇了摇头,“村子怎么样了?”
五条悟在我边上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咒灵祓除了,所有的一切自然也就恢复正常啦,放心,禅院那家伙在,他会负责收尾的。”
我低头,继续看着潺潺流动的溪水,“辛苦你了,五条先生。”
“有什么好辛苦的,祓除咒灵的又不是我,不是吗?应该是葵辛苦了吧!”
我哑然,但是也没有追究他为什么会知道。
也是,五条先生拥有【六眼】,看见的东西自然也是比我多。
“葵手里拿着什么?”他问道,看着我紧握的右手。
我一愣。
然后举起紧握的右手,“是一个小把戏,想看吗?”
他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我便笑着张开了手,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飞了出来,轻薄美丽的翅膀震动着,在空中划出曼妙的弧度。
“是不是很好看的小把戏,我刚学的。”
五条悟伸出手,用咒力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圆体,将那只蝴蝶关了起来,“是葵送我的礼物吗?我会好好收藏的啦~谢谢,我很喜欢。不过,这个能算是定情信物吗?”
我:“”
定情你妹的信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