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心中才会有那么一点温暖吧。
而他,是爱上她了吧,爱上这个苍白中带点纤弱的女子。
他会陪伴桃夭,一直找下去,直到弄清真相,直到她累了,倦了,再带她回到自己家中。
他就是这么想的。
慕容逸风将手抚上桃夭的脸颊,柔声道:“我会尽自己全力保护你的……一定。”
熟睡中的桃夭微微侧过头,接着……张口一咬。
“啊!我的手指!”慕容逸风痛得泪花四溅。
睡梦中的桃夭,抿抿嘴,喃呢道:“鸡翅膀……不要抢我鸡翅膀。”
看着手指上深深的两排牙印,慕容逸风欲哭无泪。
夜很静。
只有血滴落在地的声音。
浓稠的血,坠.落在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九霄用剑支撑着身体,肩上的伤口,正静谧地淌着血。
“师傅并没有把那绝招教授给你。”那双湛绿的眼,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你恨他吗?”
“不恨。”虽然受了重伤,可九霄的气息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那么,你应该也不会恨我了。”黑衣人的声音,带着噬骨的冷:“师弟,走好吧。”
剑随着话音,在空中划出个完美的弧度,一道无比凛冽的剑气划破地面直向九霄冲去。
九霄全力戒备着,可心下澄明,此次,乃是凶多吉少。
正在剑气即将袭击到九霄时,忽然另一股剑气从他身后窜出,迎头而上。
两股剑气相撞,消弭了。
黑衣人皱眉,抬头一看,讶异了。
在山坡上,不知何时,竟有一顶华贵的轿子,而抬轿的四位轿夫气度沉稳,一看便是武功高强之人。
黑衣人似乎意识到什么,没做片刻的停留,转身飞快离开。
九霄来到轿子边,轻声道:“您来了。”
“伤得重吗?”里面传出一个清雅的声音。
“没什么大碍。”九霄点了几处穴道,止住了血。
从轿子的帘幕中伸出一只手,如无暇白璧,流曳着淡淡萤光。
“把这个服下吧。”那人手掌中放着一粒赤红色药丸。
九霄接过,服下,气血立即通顺起来,胸口也不再窒闷。
停顿片刻,九霄问道:“是他下的令?”
这话看似无头无脑,可里面的人却再明白不过:“不,是她。”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九霄问:“我是否应该做些什么?要我阻止他们继续寻找吗?”
“不用。”清雅的声音缓缓响起:“人能改变的事情是很少的。”
“可是,我们总可以做一些事情的。”九霄说。
“你一直在保护她,这已经很好了。”轿中人道。
风渐渐加强,如刀锋般刮着人的皮肤。
九霄颌首:“我明白了。”
“贤婿,你的手怎么了?”第二天早饭时,万长风看着慕容逸风包裹得像根烤肠的手指,满腹疑惑。
“没事,不小心划伤了。”慕容逸风想起昨晚的事情,只想泪奔,但又无法说出事实,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
“盟主,我知道了。”看着慕容逸风欲语还休的神色,万伯凑近万长风,嘀嘀咕咕唧唧呱呱了一番。
万长风恍然大悟,忙把慕容逸风拉到一旁,小声道:“哎呀,贤婿,这个,夫妻之间的事情,有不懂的可以随便问我的,千万别害羞。”
夫妻之间的事情?慕容逸风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只能随口答应。
于是,万长风便眨巴着眼睛,等待着他的不耻下问。
可慕容逸风转身便回到桌边继续用早膳。
万长风忍不住了,又把他拽了回来,干脆将话挑明:“贤婿啊,你是好人家出生,家教严厉,所以有些事情可能不太明白,那个……人身体上的每个部分,都有其各自的作用的,千万不能混淆了。”
慕容逸风:“……”
接着,万长风拉着已经僵硬如石的慕容逸风回到饭桌边,热情地为他们夹菜:“来来来,你们两夫妻昨晚辛苦了,要多吃点补补身子,争取早点生个胖小子下来给我抱抱。”
慕容逸风从石化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道:“对了,岳父大人,我和桃夭决定明天回慕容山庄一趟,也好告知父母我娶亲的事情,让他们高兴高兴。”
闻言,万长风眉间微微一皱,但马上掩饰住,笑道:“这是当然,不过我和桃夭分别多年,刚刚父女相认,实在不忍她即刻远离。不如,再多待些日子吧。”
慕容逸风微笑:“我们只是去住一段时间,很快便会返来,从此便常住长风山庄,岳父大人今后多的是时间和桃夭相处。”
万长风被这一席话堵住,一时做不得声。
此刻,旁边的万伯插进话来:“盟主,姑爷说的是,您呢,就忍耐段日子吧……不过明天起程时间实在太赶,毕竟我们还要备些薄礼托姑爷给亲家送去,不如再等个两三天吧。”
这么一说,慕容逸风和桃夭便答应了,此刻,饭也吃完,两人便起身告辞,回房歇息。
“这个万长风以及万伯绝对有古怪,你看他们一听说我们要走,紧张成什么样子。”回到房间后,慕容逸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经过这次的试探可以看出,他们果然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桃夭,你干嘛看着我的手指?”
“慕容,你昨晚究竟用手指去做了什么?”桃夭好奇。
慕容逸风拳头握紧,咬牙道:“你,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