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道：“没错。如果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刚刚梦境结束时所看到的画面，就不只是一段动画那么简单，它应该是……”

“超凡者的真实生活。”

陈宝刀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

他再度低头，看了看树叶上对超凡者的描述。

“达到灭境之后，赏味师能够具现人生百味，烹调世间百态……这么说，我以后……”

许振笑道：“准备好迎接新生活了吗？”

“新……生活？”

“是啊，和过去完全不同，充满新奇和冒险的生活。”

许振看着他，“你会拥有更长的生命，经历更多奇遇。你会发现，六十岁根本不是暮年，你还有大把时间可以任意虚度。你会发现你彻底忘掉了过去，迎来了新生。”

再看向杰恩和苏荼：“你会发现，你曾以为一辈子都解不开的题，突然就把答案摆在了眼前。你会发现前面的路上还有无限精彩，等待你去为之奋斗。”

“还有……”

他拍了拍道士的肩膀。

“我向你保证，这次不是空欢喜一场。”

“这一次，是真的苦尽甘来。”

道士仰头望向安眠之森的苍茫白冠。

扑簌扑簌的落叶拂过他的脸庞和衣襟。

过了一会儿，他笑道：“瞧我们傻的，竟然不知道先从安眠之森出去。快走吧，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

一行人这才幡然醒悟，连忙离开安眠之森。

刚迈开步子，阿刽突然“啊”了一声。

“对了，我记得你在梦里说，你有一个男朋友……？”

许振走在前面，背影一僵。

“不对不对，”钟毓秀道，“不是男朋友，是老情人。”

“真的有？”晋云康诧异道，“难道你不是在编瞎话骗我？”

许振：“……”

许振：“我就是在编瞎话骗你。”

许振：“有什么有？没有。”

“我想起来了！”阿刽大声宣布，“你描述的那个人，很像归老大的弟唔——”

许振一把捂住他的嘴，捞着他往前走，“像什么像？不像。”

“明明就很像唔——”

身后，刺隐和皮影对视一眼。

刺隐：“怪不得他走以后他那么难过……”

皮影：“他还打算为了他参加高考……”

刺隐：“他特意转去他的学校，坐在他曾坐过的位置上……”

皮影：“你走以后，我就越活越像你……”

默默竖起耳朵的其他人：“什么？竟然还是深情人设？”

在他们离开安眠之森的同时，一个瘦削沉稳的黑袍人，从角斗场里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回望角斗场入口，三个月以来暗无天日的生活，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她低头扼腕，感受着自己袖口下覆盖的手臂肌群。

不厚实，但是充满力量。

花木槿转过身，大步离去。

她的指间捏着许振留下的字条，那上面写道：

“时空之轴，九火职业。旅人又闻旧花期，朝开暮落，生生不息。”

许行云从主控室走出，在神殿的女神巨像前驻足，抬起手中的字条。

“导师，七火职业。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千列岁杀站在悬崖边举目四望，手里的字条撕成碎片，随风而去。

“战争囚徒，九火职业。以暴制暴，以战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