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美人娇滴滴[古穿今]");
韩大业身材高大,
看就是北方人体型。
国字脸,面容威严,五官单看没什么亮眼之处,
但组合在起,特别符合宿淼心里对武官的印象。
两人进门,
就听到他重重地哼了声:“你还知道回来?”
“你心里还有我和你妈吗?谈个对象也藏着掖着,
如果不是商量结婚日子,你恐怕都懒得跟家里说,是不是?”
他嘴巴抿成条直线,目光犀利地打量宿淼。
宿淼:“……”
训儿子就训儿子,盯着她干嘛?
难道是给她个下马威?
不过他没点名,
宿淼也就假装没看见,她低着头,作乖顺模样。
韩勒下巴抬起,
恣意又嚣张:“有些话,
咱们心里有数就行了,倒没必要说得这么直白,
免得伤了韩军长的颜面。”
“今天回来,就是通知你们下,我决定在国庆办婚礼,
到时候你们记得露个脸,当然,如果实在忙不过来,
可以不用来。”
韩大业原本不气,但听到这话,登时火冒三丈。
韩勒这是对他父权的挑衅!
他用力拍桌,怒声骂道:“滚!现在就滚!”
旁的美妇赶紧扶着他,
手在他胸前帮他顺气,边不赞同地看着韩勒:“韩勒,好不容易回家趟,你非得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吗?”
而后她表情冷淡地看着宿淼:“你是宿家的宿淼?我听说过你们家的事,你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亲生父母家里了是吧,为什么没有改回本名呢,是不是看不起亲生父母?”
这话着实冒犯!
韩勒目光似刀子样射过去,正要开口打断她,袖子被轻轻扯了两下。
他才不情不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我们韩家挑媳妇,漂不漂亮不重要,首先得人品过关。像你这样数典忘祖,攀附荣华的品性,恐怕不适合韩勒。你刚才眼看着韩勒因为你跟他爸斗气,也不知道劝劝,真让你进了门,家里就别想安宁了。”
宿淼猛地抬起头来,小嘴微张,用害怕纠结的眼神看着她:“……覃婶子,你其实也挺漂亮的。”
还当她要发表什么高见呢,原来是直接给她扣帽子。
啧。
……你自家人吵架关我什么事?你神经病啊?这迁怒得也太明显了吧?
呵呵!
覃美芬听到宿淼说她漂亮,她还有些得意,觉得她这人挺会拍马屁。
又听她像个土老帽似的喊自己“婶子”,嘴角抽搐,就要发作。
没曾想就见她娇娇柔柔的靠在韩勒身侧,怯怯说道:“……婶子以貌取人,您可以”
她停顿瞬,仿佛鼓足了勇气:“……我想我也可以的。”
韩勒噗地笑了,差点笑出鹅叫。
就知道宿小喵不是个肯吃亏的人。
韩成红跟韩成雪觉得有趣儿,以为是个伏低做小的,没想到是个呛辣椒。
两人颇有兴味的打量起宿淼。
覃美芬将宿淼的话咀嚼了两遍,终于听懂话里的涵义,脸上乍青乍红。
脸变了又变,将胸中闷气吐出。
最终脸轻视地提起宿卫国:“老韩,你老是夸宿卫国打仗有套,为人又仗义,我看啊,能养出嫌贫爱富、牙尖嘴利的闺女,他的人品也得打个折,说不定就是个沽名钓誉的人,那些军功没准都是抢占的别人……”
宿淼微微眯眼,眼角渐渐染上胭脂红。
随着覃美芬越说越恶意,眼尾那抹红层层递进,愈发的深。
她早就说过,谁给她难看,她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宿淼眼珠儿转,泄愤地抠了抠韩勒的掌心。
又低头,秒酝酿好情绪,再抬头时,漂亮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欲落不落,委屈巴巴的:“韩勒,婶子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我看咱俩还是算了,这韩家的门槛太高,我攀不上。我也不想闹得你们不开心,坐实了婶子的指控,她不喜欢我就算了,许是我不够好。但怎么能说我爸我妈的坏话呢?”
韩勒脸登时就黑了。
要不是她刚才故意揪他,覃女士说话如此难听,他早就给她撅回去了。他心里可没有什么对亲妈的容忍,她在很多年前就不配做个母亲了。
要不是为了覃家的脸面,韩勒早把她的事儿抖搂出去了。
他眼神睥睨,看着大家冷笑声:“非梧桐街韩家门槛太高,是你不符合她的要求,你又没落过胎,又没抛夫弃女,当然不符合她挑儿媳妇的标准!”
这话出,置身事外的韩大业脸沉。
下意识看向妻子,目光锐利。
韩成青表情不变,他的妻子王慧雅倒是惊了下,差点跳起来,欲言又止。
老二韩成红、老三韩成雪却是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什么抛夫弃女,什么落胎??
这媒人是牵红线呢,还是故意恶心他们韩家呢?老四再没出息,黄花大闺女怕还是配得上吧?
姐妹俩对视眼,忍不住看继母脸什么反应。
覃美芬大脑片空白,浑身颤抖。
这个孽子!
他当她是故意作践他吗?她怎么知道那些人这般不靠谱,嘴上夸出花儿,实际上居然是那样的货色。
她就知道,这个儿子跟自己不亲,他自小没养在身边,只知道覃家不知道她这个妈。
思及此,覃美芬暗恨夺了她儿子的大哥大嫂,以及老糊涂了的父母。
她恼怒异常:“韩勒,我怀胎十月生下你,就是让你来气我的是不是?你大舅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教你顶撞亲娘?我给你相看对象还有错了是吧?相看十几个姑娘,中间有那么两个害群之马,你就恨我了?”
她长得不错,否则也生不出韩勒这样好看的儿子。即便是生气发火时五官扭曲,依然是美丽的。
将韩勒骂了通,覃美芬觉得委屈死了。
她就不明白了,如果不是他自己犟非得下乡耽误这么多年,回来也不像别的知青那样努力参加高考,成天四处溜跶,跟沈家那个小子瞎混,完全没个好人样儿,媒婆也不敢拿歪瓜裂枣来糊弄。
但凡他争点气,在外头谦逊点不得罪那么多人,名声好点,不说跟他大哥比,好歹学学人家蒋陆。
那种不要脸的二手货也不会自信到以为自己能配得上他。
韩大业听她这番哭诉,额际血管突突跳动。
难怪这小子跟家里愈发生分!这里面竟发生这么多事。
他下意识将韩勒与家里疏远的原因怪在妻子头上。
严厉呵道:“你哭什么?你说你,整天闹腾什么,嫌老四眼光不好,你帮他看的那几个就好了?介绍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不会仔细查查吗?我看老四拒绝得好,他要是选了你挑的人,别人得笑他绿毛王八。”
“名声差点怎么了,不考大学就不考,他是我儿子,他没作奸犯科,二没给家里丢人,那些姑娘瞧不上他是她们瞎,跟老四有什么关系?我看宿家姑娘就好得很。”
韩大业这个人,辈子都在怀念前妻的好。
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妻子个人在老家既要侍奉公婆,给他们养老送终,又要养育三个孩子。辛苦操劳辈子,落了身病,什么福都没享到。
临死前就担心三个孩子被欺负,韩大业承诺过不给孩子找后妈。
可世事难料,组织上安排他续娶,他是军人,不想断送前程就不能拒绝组织的安排。
最终还是毁了约。
但他的想法跟别人不样,覃美芬的家世对他而言不是东风,不是荣幸,而是枷锁。
覃家势大,覃美芬又是覃家好不容易找回的幺女,韩大业担心覃美芬对前头三个孩子不好,立马让她生了韩勒。
但他心疼长子、长女、次女幼年失母,从小就更偏心他们。
而韩勒有亲妈,又有外家,他便很少过问韩勒的事。
也是到了这个年纪,韩大业才敢面对自己的私心。
他开始对幼子就是戒备又漠视,甚至因担心韩勒威胁到老大的地位就刻意压着他,不让他参军。
但他从来没想过,要通过给韩勒娶个不好的媳妇达到打压他的目的。他们毕竟是父子,不是仇人!
而且,覃家不会允许。
或许是人老了,心也跟着变软,只要韩勒不跟老大作对,他也希望家子和和美美,两兄弟能相互扶持。
这是韩大业第次在其他子女面前维护韩勒,大家伙儿听着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