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美人娇滴滴[古穿今]");
宿淼就气了一小会。
或许是她够凉薄,
也或许是对车夏荷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她见车夏荷被打成那样,不过是出于对相识之人昙花一现的怜悯,如果她像陈芸芸那样果断,
宿淼私心愿意一帮。
或者,
但凡露出一点想要改变现状只是下不了决心的苗头,宿淼也能劝上一劝。
但她根本连挣扎的心思都没有,全盘接受了杨美凤的逻辑。
一个人最怕的不是别人的否定,
而是自己否定自己,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这种情况下,
外人便是再痛心疾首,也是莫可奈何。
宿淼郁闷了一阵,想通这点后,便懒得搭理了。
“你后天就要上班,那我做什么呢?”宿淼一手撑着脸颊,侧身看韩勒。
漂亮妩媚的双眼里有些茫然,
还有几分认真。
韩勒专注开车,
随意说道:“你想做什么?”
宿淼想了想,
说:“不知道。”
韩勒沉吟片刻:“画画?”宿淼摇头。
“刺绣??”
宿淼继续摇头。
“……跟着我去上班?”本以为这个提议她总该答应了,没想到宿淼想都没想,照样摇头:“不去。”
这回轮到韩勒惊讶了,
忍不住扭头看她:“为什么?”
宿淼白了他一眼:“哪有男人上班女人还跟着的?我不去。”
月缺则盈,月满则亏,万事都离不开这个理。夫妻之间,
偶尔黏一块还能算新鲜甜蜜,
但每分每秒抬眼就是对方,再好看的人也得看腻了。
为了确保对韩勒的兴趣更加长久,宿淼希望他保持神秘感,
永远让自己有新鲜感。
但这原因显然不好说出口。
就怕韩勒以为她早有移情别恋的心思呢。
宿淼眼珠儿转了两圈,说得分外体贴:“你那个程控交换机什么的,我看了书也没太明白,去了也是碍事。而且你办的是正事,我真跟着,到时候或许还需要你分神照顾我……”
韩勒:“哟呵,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宿淼:“……我一直很温柔很贤惠很体贴,你有意见啊?”
韩勒忍笑:“没,我哪敢,万一你晚上把我关门外边怎么办?”
宿淼斜眼觑他,要笑不笑:“本来还没想到这个办法,现在嘛,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你今晚别回屋睡了。”
正好让她补个眠。
韩勒:“别啊,媳妇儿,少了我你孤枕难眠啊。”
宿淼不禁腹诽,少了他她只会睡得更好。
没人折腾她到大半夜,她可以一夜无梦,一觉到天明。
老实说,她不是不喜欢跟韩勒做亲密的事,这事不仅韩勒身心愉悦,她也能从中体会出妙处。
宿淼两辈子只经历了这么一个男人,无从对比,也不知道其他男人在敦伦这事上是不是也能像韩勒那样体贴入微。
但韩勒的进步,她看在眼里。
洞房那晚他还有些莽,只会猛烈撞击;从第二夜开始,就仿佛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学会十八般武艺,时而猛烈,时而轻缓,每次都让她有种小死了一回的感觉。
只是,真的太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卖力的是韩勒,第二天起床他却跟磕了大补丸似的容光焕发,英俊加倍,而她则像被妖怪采了一般萎靡。
宿淼琢磨着回家后如何开口说纵欲不好的问题,便没吭声,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车窗外发呆。
韩勒:“嗯??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当真舍得把我赶下床啊。”
宿淼侧首看他,抿嘴一脸严肃,故意说道:“谁让你脑子里没个正事。”
韩勒大呼冤枉:“两口子过日子都不叫正事,别的事就更算不上正事了。”
宿淼噗嗤一声笑了:“就贫吧你。”
韩勒:“真心话,我一天不抱你我睡不着。”
“诶,我跟你说真的啊,我想找点事干,但又不知道能干什么。”
宿淼怕他说着说着,又说到某些不可描述的事,赶紧把话题转回去。
说到做事,其实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她只是觉得该入乡随俗。
在大盛,贵族姑娘们嫁人前得学琴棋书画、女红管家。嫁人后也不是无所事事、只顾享乐地过一辈子,她们的事业在小小的内宅。
多少女子嫁人后的目标便是“媳妇熬成婆”,从低眉顺眼的小媳妇熬成人人恭敬的太夫人。
若是当家主母,更要管着一大家子,小到奴仆吃酒误事,大到妾室怀胎生子,家中之事,事无巨细都得由她定夺。
而生儿育女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事业的一环。
因为儿子能给自己挣回诰命,女儿能为家族出力,儿女成才,自己这个主母的位置才能更稳固。
她想,这就是古代女子的事业。
而如今,虽没有妾室庶子分薄她的精力,但宿淼依旧觉得将全部心神放在丈夫身上十分不可取。
她该有自己的“事业”。
或者说得更准确些,爱好。
宿淼有想法,韩勒不反对。
他心里对宿淼的来历隐隐有所猜测,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确实不能让她闲着。
平时她藏得好,实则经不起深究。
比如那手出神入化的绣技,又比如随便几笔画出的画便得到外婆很高的赞誉,还有刻入骨髓的行走坐卧间的规矩……
就连用餐时的仪态也能看出她和时下的人不同,恐怕某些讲究的家族也做不到她那样。
如今无人生疑,无非是各方有信息差。
宿家不清楚她搬出来后做过的事,也不会主动查。
而外公外婆虽觉得惊讶,可覃家本就是传承长久的家族,自家培养子孙后辈一直遵循着传统,宿淼在绘画方面的天赋算不上太扎眼。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相处不多的前提下。
短短几瞬,韩勒已经将所有宿淼可能暴露的情况都设想了一遍。
当务之急,他认为应该让宿淼接触更广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