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艋最近被催婚催得厉害,只要他一露面,家里随时都有姑娘做客,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
他现在连家门都不敢进了。
不过,见发小这要事业有事业、要爱情有爱情的小日子,他突然还有点羡慕。
他本来郎心如铁就是不想结婚,这会儿被韩勒这小闺女可爱得恨不得自己也有个闺女,到时候他也要到处炫耀女儿。
如果实在没闺女,儿子也行。
只要好玩又可爱,他都喜欢。
“来,小乖,让叔叔抱抱,好不好?”沈艋张开手,期待地看着小家伙。
韩勒看闺女吃一口就停下来玩一会,知道她已经吃饱了,将碗放在石桌上,拿起另一块手帕给她擦嘴、擦手。
小乖这个月份对声音非常敏感,听到沈艋喊‘小乖’就知道在喊自己,小脑袋灵活地扭了一下,偏头看他。
一双眼睛像黑葡萄似的,清澈纯粹。
沈艋又拍了下手,用声音吸引她的注意力:“叔叔抱你,嗯?”
小丫头目光落在他手上,眨眨眼,扭头又看着韩勒,软糯糯地:“霸霸~~~~”
这撒娇的小模样像极她妈,看得韩勒的嘴角忍不住就翘了起来。
“怎么了,闺女?”
韩勒眉目含笑,嘴角也咧得大大的。
认真看着孩子的眼睛:“叔叔想要抱你一下可不可以啊,谁让小乖这么可爱呢。”
小丫头站在学步车里,又回头看了沈艋一样,才朝韩勒张开小小的双臂。
韩勒把她抱出来,就见小丫头先是朝沈艋笑,等沈艋伸手要接她时,她害羞地往爸爸怀里一扑。
逗得两个大男人笑不可支。
韩勒把小乖递到沈艋怀里,沈艋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觉得她浑身跟没骨头似的,得小心翼翼地捧着,害怕她晃来晃去突然朝后仰。
一不小心扭到骨头怎么办?
“乖乖坐着不要动,爸爸给你剪指甲。”
沈艋抱着香喷喷的小家伙,坐得直直的,背上简直像有刀子似的一动都不敢动。
见韩勒在那学步车后面掏了掏,立马掏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一瞧震惊他双眼。
一整套婴儿专用的各种工具,什么指甲刀啊,挖耳朵的小棉签……他第一次发现,照顾小孩还要学挺多东西。
不是光陪着孩子玩玩就行的。
沈艋以为十个月大的小孩没有自控能力,也听不懂大人的话,没想到韩勒掏出指甲刀,抓着小孩的手后,腿上坐着的小团子立马乖乖不动了。
看得沈艋一愣一愣的。
“……她还真听得懂啊?”
韩勒得意地笑道:“不确定。不过她只要看见指甲刀,就知道要做个乖宝宝,不然她妈会凶她的。”
沈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小洋楼。
因为正面的墙都拆掉做成了落地窗,他能看到宿淼就在右手边的工作间画图,周身萦绕着平和的气息,他想象不出宿淼骂孩子的样子,诧异道:“你媳妇会生气?看起来不像。”
韩勒笑了。
放下孩子左手,让她把右手伸出来。
漫不经心说道:“又不是泥菩萨,是个人都有脾气。你这会儿看着小孩乖巧,这都是靠平时锻炼出来的,告诉她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次数多了她自然会养成习惯。”
比起别的小孩,韩小乖已经是很好养的宝宝了。
不过再可爱的宝宝也有化身魔鬼的时候。
宿淼好几次都被气得躲被窝里哭唧唧,偏偏小孩子只知道你生气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要是当着她面发火,除了吓到她一点用都没有。
每当这种时候,宿淼就要躲屋里生闷气,由韩勒来教孩子。
“对了,你还没回梧桐街吧,你回去后你家估计有惊喜等着你呢?”
韩勒表情古怪,似笑非笑。
看得沈艋心里一哆嗦,都忍不住结巴了:“……什,什么惊喜?”
可别又给他整几个远房亲戚家的大姑娘等着。
他一激动,坐在他腿上的小乖被吓了一跳,顿时瘪起嘴,韩勒见她水汪汪的眼睛开始漫眼泪了,赶紧把她抱回来。
顺便瞪了沈艋:“大惊小怪什么,差点把小乖吓着。”
回到爸爸怀里的小乖立刻咧着小嘴,露出四颗小米牙。
仿佛快要哭的那一幕是他们的幻觉。
明明上半张脸像极了韩勒,但一笑起来就甜滋滋的,让人觉得她更像妈妈。
韩勒安抚地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抬头跟沈艋说道:“听我丈母娘说,你们家来了个女的,你妈到处跟人介绍说那是你未婚妻,还说是你自己非要别人当你媳妇。不是,艋子,你什么时候强取豪夺又始乱终弃了啊?人家姑娘现在遇到难事,找到你们家要你履行诺言了。”
这话简直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他一个洁身自好的大好青年,怎么会欠下风流债?
沈艋被这消息震得五官扭曲,面目模糊,好半天才回过神。
“胡说八道呢,这肯定不是我妈说的,我又没跟女人谈过对象,怎么可能凭空冒出个未婚妻,瞎闹呢?”
女人就意味着麻烦。
他没事谈什么对象,努力搞搞钱不好吗?他宁愿躺在床上数钞票也不想跟韩勒一样哄媳妇儿。
当然,如果有小孩儿,他愿意哄哄小孩儿玩。
“……等等,你说这消息大院传遍了?”
韩勒点头。
“我丈母娘又不是那些喜欢打听八卦的长舌妇。你想想,这些都传到她耳朵里了,可见你妈多着急坐实你和那姑娘的名分,你要不想哪天被绑着结婚入洞房,赶紧回家去吧。”
沈艋无语望天。
娘哎,我的娘哎,怎么就那么急啊。
“我现在就回去跟他们说清楚。”他站起身,立马往门外走。
过了两分钟,他又折回来了,拿起桌上的‘大哥大’晃了晃:“诶,这宝贝可不能忘了。”
走了两步沈艋又顿住脚步。
韩勒翻了个白眼:“你还有什么事一次说完,怎么跟尿不尽一样啊?”
沈艋那个气哦。
只能拼命安慰自己,韩勒这小子对谁都这样,说话难听得很。
他刚要开口,眼角余光瞥到气吁吁跑进来的人,抬了下下巴:“啧,不用我说了,有客人上门了。”
“我先走了,有时间再一起喝酒啊。”
说完,匆匆离去。
韩勒抬眼,看清来人的状况时,他眼底闪过惊讶:“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车冬梅咬着下唇,有点难以启齿。
韩勒也就是礼貌性问问,走得再不勤好歹是宿淼血缘上的姐姐,看出她不想说他也不勉强:“淼淼在她的工作间。”
车冬梅垂着眼睛:“……谢谢啊。”
她来过几次,知道工作间在哪,她熟门熟路地推开了工作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