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笑的?
林舒恼怒,继续把自己往被子里裹,他却是直接伸手掀开了被子,挤了进来,她前面的努力完全前功尽弃。
两个人的差异就是这样大。
这让她委屈又心酸。
他道:“这种事怎么会短命?没日没夜无度才会伤身。”
不过为什么要讨论这个?
他叹了口气,把她往怀里抱了抱,道,“你上次不是说要练防身术吗?每天在家里锻炼锻炼。”
林舒觉得他每句话都让人生气。
可这会儿她只想睡觉,一点也不想理会他。
大概也知道她很累,他说完那句后面也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她,让她在他怀里睡觉。
可是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听到他突然又道:“以后不要说什么分开的话,你是我媳妇,适不适合都是了。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也别离开我。”
就算最开始跟她说,他们结婚,还可以跟以前一样相处,等她适应了再说。
那并不是说她要是适应不了两人就分开。
他根本没想过那个假设。
林舒的睡意飞走,清醒过来。
果然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她怔了片刻,才低声道:“我只是说万一,万一有那种情况不说盲婚哑嫁,介绍婚姻,就是自由恋爱,青梅竹马,曾经不管多么情深意笃,到后面都可能有变心的情况,或者不是变心,就是两个人想法不一样了,不适合一起生活了”
她说着就感觉到搂着她的手又箍紧,她轻吸了口气,道,“我当然不想那样,也没有说嫁给你就做好了分开的准备,我当然希望我们能够好好的,只是”
只是世事多变。
她其实还想到了周成志。
她想到了林美兰说,她嫁给了周成志,然后要跟他离婚,然后被他一刀捅死。
她也知道他跟周成志完全不一样,不应该在这件事上想到周成志的事,但她就是想到了。
感觉到他强烈的情绪,她突然难过起来,低声道,“你别生气。”
他抱着她,只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又无力。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他道:“有什么事跟我说,不管什么事,能解决的我们想办法解决,别再说那种话。”
“嗯。”
她应了下来,道,“你也别生我的气了。”
然后低声道,“只要你的心意没变,我不会对不起你的。”
他的手一紧,气息都粗了起来。
蹲了片刻,他问她:“舒舒,你喜欢我吗?”
声音像是绕在绷紧的弦上发出,带着一些让人心颤的小心。
他这样的人,用着这样的声音问出这样的话,总是格外的拨人心弦。
林舒呆了呆。
她当然喜欢他啊。
不喜欢他她为什么要嫁给他?又怎么可能跟他做这种事?
甚至连在厨房这种荒谬的事情都顺了他不喜欢他?
因为这诧异她甚至没能立即回到他。
而他却在她的沉默中心沉入谷底,有些艰涩道:“算了”
“是不是男人即使不喜欢一个女人,也能跟她做夫妻之间的事?”
林舒突然打断他,道,“我以前经常听说,有人不喜欢乡下父母定下的媳妇,但这也不妨碍他们跟她们生孩子,转头在外面就再娶,说家里的那个只是包办婚姻的产物,没有任何感情,要离婚。没有感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既然没有任何感情,他们为什么还要跟她们行夫妻之事?”
现在这种事乡下也不少。
就像柳慧这件事。
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相反这次的结果才新鲜。
大部分的结果是,男人认了,如果乡下有妻子,就想办法离了,再娶这一位又漂亮又年轻又有文化还有背景的这一位。
林舒她在部队长大,听过的,甚至有些身边认识的人,他们都可能是那些事情的主角。
建国前,这些就更不新鲜了,那些留洋的学生追求自由恋爱,老家抛妻弃子的还是件时髦事。
林舒她妈和奶奶都是大户人家出身,这些事她们跟她聊天时偶尔就会提点她一些,家里的书看的也不少。
她以前又没男人,跟别的男人也不可能讨论这种话题,这会儿说起来,她倒是很认真问起他来。
梁进锡:
这话他可答不了。
或者说对着她清澈的眼睛,他也没法跟她说。
总不能说,是个正常男人就有冲动,不是所有人都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的,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是他合法妻子的话这跟感情没多大关系。
他不答她。
林舒却也有自己的答案。
她不再看他,垂了眼低声道:“但我不是的,我不喜欢一个人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跟他做任何亲密的事情的。”
更遑论沉迷其中。
她嫁给他是有多方面的考虑因素,有对他和他家人的感激,有对他品性的信任和自己处境的衡量,但喜欢他,能接受他是必要条件,是考虑其他所有因素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