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间接说明了，她逼问海王，拿回遗骨的难度，有多大了........

前路多难啊........

灿灿晃晃脑袋，就不在意了，“您留下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那还真是太高尚了呢。

张九郎心中盘桓了一下，还是提醒灿灿，“天人这边，你也要小心......”小心什么，张九郎却没说下去。

灿灿也明白，她要小心的东西，太多了。

主要是，这个天人老师不愧是飞天选的，心真的有点正直啊。不过，当初她对张玉郎也是很有好感的，还想把牙牙嫁给他呢，谁知道张玉郎会变成一个杀人狂呢。由此可见，单凭一时或者当下的情况，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她还是不要看谁都是好人了吧.......

“您要是没什么想问的，我就去玩儿了啊.....”灿灿已经有点没耐性了。

张九郎确实有想问的，“你母亲，是叫金妮是吧，是个红尾人鱼。我想问一下，她说你父亲是天人，这个，是真的吗？”

灿灿的身世，在外面，是按照金妮编的星际美人鱼童话这个版本传播的。灿灿是金妮和天人相爱结合生下来的。至于这个天人到底是谁，一个是金妮生病记忆混乱，已经记不清了，在一个，天人不能和天人之外的任何族类结合生育，一旦发现就是剿灭的重罪。

这是为了保持天人血脉的纯洁度，不被异族血脉污染。连同犯罪的天人在内，都要被剿灭。

所以，就算这件事传播了很久，星网上也都是讨论，甚至现在灿灿都成了伪神族，也没有一个天人敢站出来说自己是灿灿的生父。

有很多异族觉得天人这是傻子，灿灿都是伪神族了，还是神女的专属召唤者，地位超然，完全凌驾于星际法律只上了。这样的异族血脉孩子，有什么不能认的。但就愣是没一个天人站出来认下。

之后，大概是议论太多，天人这边还发了一个通告，表示他们天人诚恳有责任心，绝对不会违犯任何的法律法规，坚决遵守各类规定。

反正，无论灿灿是不是天人的血脉，天人就都不会认就对了。

端的是一副正义凛然的高大模样。

当然，水族内部也用各种内幕消息小道消息等等，多方位的透露了真相——灿灿是完全的水族血脉，毫无任何异族血脉。

张玉郎敢对灿灿下手，也是验证了这些乱七八糟消息之后，确定了灿灿是货真价实的水族之后，才不择手段对她下手的。毕竟要真的是天人的后代，明着不能怎么样，背地里，黑发黑瞳还是女性，肯定会被天人暗中收入的。

毫无天人血脉的异族，就是随时可取用的物品而已。还是免费的。

而在张玉郎事件之后，天人这边就更加装聋作哑，不敢探究灿灿的身世了。万一要真的是天人的孩子，那说句难听的，下任大祭司是谁，都不好说了。又有明王后代不能继位的事，说不得，下任明王，就要是个人鱼了........

也就是因为这些种种原因，天人这边对灿灿是完全避开的态度。起码公开出来的，是这样的。

总之，现在局面就是这样。

张九郎会问这个问题，灿灿到也不奇怪，只是，她不知道张九郎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你希望我是天人血脉吗？”

张九郎点头，“是的，我希望。”

灿灿直接撇嘴，“然后呢？我会得到您的支持，去争夺明王之位？”张氏一族的心思，和水族王族，也没多大区别吧。

张九郎迟疑下，“如果你真的是天人的血脉，那我就可以去调查一件事......然后，然后的话，如果确定了我所想的事，我也确实会想扶持你做明王........王族，我张氏一族，安逸太久，是时候更换血脉，来些刺激了。”

况且，“我天人来此一百多万年，我张氏一族就传承了一百多万年。这是星际历史上，最长寿的王族了。这和神族的庇护偏爱，是分不开的，也和天人的强大分不开。但就是因为天人很强，长久之下，无敌手，自我封闭更被排除在所有族类之外，形成现在被孤立的状态。甚至于我们天人这么多年来，就从来没有融入这个星际万族圈......”

“一直都是自我欺骗的自我满足着.......”张九郎是真的为族人为同胞发愁，就怕自己有生之年，会看到天人跌落在烂泥里。

“就算你母亲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也希望，能有机会争夺下任明王之位的，是你。这和你到底是谁，是何出身，都没有关系。毕竟，你被神族接纳疼爱，总会对天人有一份香火情，好过是别的族类顶替天人.......但我最不希望的族类，却也是水族.......”

张九郎知道这样是有点矛盾的，但是，“水族从始至终都没有当你是同族同胞，你却对水族不离不弃。可是，你要明白，你现在，已经不能融入任何一个族类了。水族不会欢迎你，天人更不会，其他族类就算会欢迎你，也只是把你当工具而已......在这种最坏的情况下，如果你需要做出一个选择，我还是想你可以选择天人........”

“因为天人对神族，是有惧怕的。其他族类，并不是真正的惧怕，你懂吗？”

灿灿是真的被张九郎这么一番话惊讶到了。扭头看了看飞天，当着她的面，你说这些，真的没问题吗.......

话说，“天人为什么会真正惧怕神族呢？之前明王还公开摆出一副要对抗飞天的姿态呢，这是惧怕嘛？”神族和天人之间，应该是互相了解，互相掣肘的吧？

张九郎敢说出之前那番话，却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他只能沉默。

灿灿哼了声，说话说一半，没意思，那，“您想找的人，是谁啊？和我妈妈有什么关系啊？”问完之后，忽的，灿灿心中已经落下的一个疑惑，瞬间又升起来了。

额，不是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她之前只是随便想想啊.......

“所以，你母亲是否真的有位天人爱人？”张九郎坚持要得到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