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我叫莲泽那月,是一名小说家,不久前最新出版的小说,一经出版似乎就造成了现象级的轰动效果,连带着也斩获了这一届的新锐小说奖。
而正在和我视频通话的这个男性,是我的担当编辑,齐木国春。
明明是个快五十的人了,他却在电脑的那端,为了让我回国参加颁奖仪式而哭得涕泗横流。
就像现在这样:“呜呜,那月老师,拜托你了,再考虑考虑吧!这对我真的很重要啊!”
我十动然拒:“比起这个,齐木先生,不如我们来聊聊新书的内容吧?”
这种时候,一般的编辑就会被新书吸引了注意力。
但齐木国春,并不能算作正常意义上的编辑。
“呜,那月老师,如果你不参加的话,我的编辑生涯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呜——”
我疑惑:“你会被公司辞了?”
齐木国春坦白:“阿那倒不会,只是我答应了主编,如果那月老师不来的话,我就要代替那月老师,cosplay成女仆的样子去领奖。”
我的大脑有些混乱:“……哈,齐木先生你,女仆?”
等等,这样的要求就不要随便答应啊!
你们的公司文化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啊喂!
齐木国春,是个大多数时候都不太靠谱的编辑。
他在成为我的编辑之前,似乎是漫画编辑出身。
也因此,他时不时会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出现。
事实上,我现在仍然怀疑,他是否还抱着打造一个美女作家的意图。
是的,自从他和视频的第一天起,他就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我要是愿意出镜一定会更加红红火火的营销想法。
就像现在——
“而且凭借那月老师的外貌,一定会很轻易就能吸引很多人过来买书的。”
我十动然拒:“这个就不必了。”责编的想法总是让我无言以对,诚然他确实给我带来过不少有趣的写作素材,但更多时候则更像是外行人一般提着完全不着边际的意见。
实际上,除了是小说家外,我还是位咒术师──(前。
正是因为深受咒术界的繁琐工作和打工人的痛苦生活的磋磨,我才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退出咒术界,隐姓埋名躲起来写小说当个社恐。
更重要的是,我并不觉得自己长得多么好看。
长期关在家中导致病恹恹的苍白肤色,鸢色的瞳仁也像是盈满了死气沉沉的光般总是显得阴森森的,将近一米八的身高,高挑有余又显得气势过剩。
事实上,如果不是隔着屏幕,我已经无数次起过暴打责编的想法。
毕竟,他提的意见比起有用,更多数时候更像是在满足自我需求一般,真得不能再好了。
如果不是不爱出门,我甚至想去教会里许愿,希望责编只做一个无情的催稿人就好。
毕竟我——从不拖稿。
齐木国春又补充道:“如果那月老师回来了的话,我们还会同时举办一个签售会呢。”
我不禁沉思:“签售会啊。”
这要是回国了,该不会成为我的咒灵“粉丝”见面会吧?
那么,次日的新闻很有可能会出现诸如:
【震惊,新锐小说奖获得者签售现场出现十年一见超自然现象!】
【日本哀嚎!世界震惊!全人类存亡关键竟在她!】
……
这样的新闻标题。
太可怕了,我一拍桌面:“但是我拒绝!”
这不是我在自恋,毕竟我在当咒术师的时候剿灭过不少咒灵,一度也是咒术界大热的咒术师——咒灵们恨不得手撕了我的那种大热。
而退隐之后,我也隐约有听说过咒灵们列出了些所谓的──十大见面就要逃的咒术师以及总有一天要围殴的十大咒术师一类奇奇怪怪的榜单。
不巧的是,这两个我都赫然在榜。
得知的时候,我干笑着回答热情告知的友人:“……这,那还真是要谢谢它们了啊。”
这种简陋又朴素的排名,除了深爱着我的咒灵先生以及小姐们还会全力为我打投,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别的谁了。
而正因为深受咒灵们的喜爱,这才让我不得不秉承巨星风范,努力低调做人。
能不出门买菜,就坚决不出门,完美贯彻社恐设定。
齐木国春被我拍懵了:“诶,诶诶,真的不可以吗那月老师?”
我含糊开口:“是这样的,我……有些私人原因,实在不方便出席。”
齐木国春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毕竟在这之前,我都是格外冷酷无情的一个“不”字免谈。
他干啥啥不行,揣摩情绪变化倒是第一名。
不出意料,齐木国春趁热打铁:“私人原因?那月老师是担心露脸之后,会收到某些评论,或者对小说销量造成影响吗?那我敢打包票,那月老师只要出席了,销量一定会比现在更好的!”
三言两语间,他就描述了一个火爆的签售会乃至全国签售巡回的可能性。
我:“……”不禁思考了一下咒灵排队来签售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