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了十来分钟,将近十二点半,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走廊一个人都没有,窗外漆黑一片,基本上没有任何灯光。
“王神,在厕所呢?”
没有回应。
很长一段时间火车上寂静无比,焦笙有些古怪,朝厕所走了过去。
两个车锁都空荡荡的,焦笙觉得有一股凉风正从前面的车厢刮来,他打了个一个寒颤,慢慢推开厕所的门。
里面空无一人。
他又喊了两声,依旧没有人回应。
他朝着其他车厢看去,前方的车厢有点看不清,像是没有开灯,模糊一片,也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就像是整个车厢的人,都消失了。
焦笙吸了一口气,又喊了两声,声音回荡在车厢内,他背后的冷汗下来了,无人应答,只能慢慢往回走。
他越走越快,快进门时几乎已经是跑,回到车厢,他立刻就将门关上,长出一口气,他将下铺的灯光打开。
突然,他听到了外头传来脚步声。
王神回来了?他刚要去喊王□□字,只不过声音还未发出,他就听到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绝对不是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像是有一大波乘客从外面经过,脚步声很零散杂乱,甚至像是在闹事。
看一眼,只看一眼。
好奇心驱使着焦笙,他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走廊的灯光立刻照了进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停了。
同时映入焦笙眼中的是一排黑色的人影。
此时此刻,站在门前的那个黑色影子停了下来,一张惨白的脸就朝门缝挨了过来,滴答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滴到地面。
那惨白人脸一个接一个挽着手,那滴下来的水竟是他们的口水,似乎还泛着恶臭。
几乎是同时,啪的一声,焦笙立刻将门关上,锁了门,门框响起了巨大的声响。
焦笙双腿一下子发软,跌坐在下铺的床上,两眼放空,他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外面那敲门声似乎要把门给砸开。
就在这时,突然想起来了报站的声音。
字正腔圆的播报声像是掺杂了什么电流,变得阴森无比,而他播报出来的站名焦笙压根没有听说过。
这个声音一响,外面砸门的动静变小,似乎有些不甘,但是很快脚步声又响起来。
火车,停了下来。
焦笙下意识往外看去,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隐隐约约有一点点月光,就在这个时候,焦笙看到了一个湿乎乎的手印,那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了窗口,直勾勾地盯着他。
脑子已经一片空白的焦笙反而变得异常的镇定,唰的一声,将窗帘拉了下来。
等了很长的时间,大约有十分钟,车子重新开动,走廊外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打死也不敢开门,也不敢去看窗外,那黑影有没有离开。
软着腿爬不上铺,他只能缩在下铺裹着棉被,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开始感到十分的困倦,即使他已经快要被吓尿。
眼皮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娇娇,娇娇,快醒来,快醒来。“
脑子还一片朦胧的焦笙心里却在想,是谁,谁特么的叫我这个小名!给爸爸出来!
带着这股子气,焦笙猛然大睁双眼。
“操,你眼睛本来就很大,睁那么大眼干嘛,吓死我了。”
焦笙慢慢回过神来了,心跳还没有平复,王神正站在下面看着自己,自己好好地躺在上铺。
是梦吗?
他几乎整个被都被冷汗浸湿了。
“你刚刚被梦魇住了。”
一般来说,被梦魇住,就是鬼压床,科学点说法就是压迫了脑神经而形成的睡眠麻痹,但用王神圈内说法就是焦笙现在生气儿薄弱,容易被邪物趁虚而入。
王神递来一杯热水:“外面气温降得厉害,我去打了点热水,你缓缓。”
焦笙捧起水慢慢喝起来,几口热水让他缓过来,他问王神:“你们刚刚一直在这里?”
“不在这儿我们还组团拉屎?”
焦笙脸色古怪:“……”能不能用词文雅一点。
王神看焦笙脸色不好:“行了,你别睡了,我刚刚去要了扑克,我们打个斗地主。”
焦笙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爬了下来。
下到地面,他首先先打开门看了一眼,外头刚好有一个乘务员路过,还有一个抱着泡面吃夜宵的乘客在外头的小桌板上猛嗦,一切都很正常。
他松了一口气,立刻投入激烈的斗地主环节中去。
三人大战了不知道多少个会合,天渐渐冒了白边,焦笙第一个犯困,刚好自己的四个二被王神的王炸给炸了鱼,他立刻扔掉手中牌钻到上铺。
王神和周穿云也不太精神了,两人打了哈欠也有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
屋内的灯光暗了下来,剩余窗外泛白的光线,焦笙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没拿下来,喊王神帮忙。
王神应了一声从下头伸手上来,焦笙随意一瞥,看到了肩膀后面有一块薄薄黑黑的东西。
恰巧此刻,火车入了山洞,一片漆黑,焦笙立刻去开灯,仔细地盯着王神,可什么都看不到了。
王神对焦笙的举动感到有些莫名,焦笙看着王神的脸,突然觉得他有些怪异,一下子冷汗就袭来了。
焦笙突然问到:“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你屁股上有几颗痣!”人要是没有照镜子是很难看到自己屁股上到底有什么。
王神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点惊讶,但还是回答:“三颗。”
焦笙也愣了,尴尬道:“啊,你屁股上真的有痣?我就随便问问……”
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