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战场,激烈的厮杀声、飞溅的血水、擂擂的战鼓长鸣,放眼看去,方圆几里范围,四处皆是密密麻麻战至正酣的士兵。
烈马奔蹄,长.枪掠空,红『色』的长缨在灰蒙蒙的天空划过一道弧线,一枪挑下敌方数名骑兵。
马上人身形并不高大,脊背却挺立地笔直,枪如游龙、身法敏捷,枪尖所过处,雪亮的利刃犹如阎王的勾魂索,无情收割着生命。
她身披血『色』盔甲,戴翎羽钢盔,面庞一块面具遮挡,只『露』出一双漆黑冷沉的眼。每一个她注视的人,都会感到脊背升寒,退意顿生。
这是一尊杀神,任何站在她面前的敌人,都会死在她的长.枪下。
敌方将领已然心生退意,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一场仗胜算小。对方士气正盛,我方却未战怯,结局几乎注定。
归根究底,怕了。怕了那恶鬼一般的女人。
按理说战场上,将对将兵对兵,那将领却在观望后拉起马缰,掉便往回走。
想逃!根本战胜不了独孤洛!
将领一有动作,远处那手持长.枪的女人立刻便发现了的意图,她哈哈大笑一声,高声道:“高迁!未战逃,尔等可配名将称?”
高迁不敢回,即便身后传来一片唏嘘声,即便感受到周围士兵们诧异又失望的目光。
想,这一辈子经营起来的名声算是毁了。可和命比起来,名声又算得了么呢?
这一仗打完,就要告老还乡,躲到乡下去养老,也好过跟独孤洛这个女人对上。
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凿在地面的声响,一下一下犹如擂鼓,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高迁突然感到一股剧痛从背后蔓延开来。
银『色』的枪尖扎进身体,从背后穿透到前胸,缓缓低,看见一抹刺目的银光,那长.枪枪尖犹如灵蛇,自胸腹钻出来,血『液』滴滴答答滑落,枪尖上却没有沾染一丝血痕。
仿佛一只烧烤的兔子,长.枪串着,噗通一声自马上坠下。
奔马疾驰,有人自远处来,是刚刚将长.枪用力投掷过来的女人,她一把握住血『色』枪杆,手臂一震,倒地的高迁举在空中。
女人大声道:“大将军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闻声的士兵们士气大震,高迁这边的兵卒则像是没了心骨,不多一会便接连败退,本就颓势的战局彻底败了。
手持长.枪的将领从战场退下来,策马奔到营帐前,立刻便有人迎上来,给她卸甲牵马。
“陛下,战局已定,我们接下来是乘胜追击,还是……”
那人解下面罩,『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五官精致轮廓漂亮,若换上一身女装走出去,定会赞一句佳人。
只是她的眉眼过锋利,眉峰挑起,目光凌厉,眼角眉梢还残留着浓郁的战意,叫人不敢直视。
不过身为一君,本身也没几个人有胆子敢直视她。
“不必,小已,穷寇莫追,叫们赔偿便罢。”女人挥挥手,随意道。
那问话的副将微微一愣,诧异地抬看了女帝一眼,但很快又诚惶诚恐地低下去,诺诺应是。
女帝喜好杀伐,若是往常,必定乘胜追击,最好将那泽直接打下来才好,怎么今日倒变了?
虽然心中纳罕,副将却是不敢问的。
女帝『性』情喜怒难定,又独揽大权,一时不快杀个人是常有的事,除了宫里的康宁公和宰相徐大人,哪个人在她面前不是战战兢兢?
副将退下处理后续事宜,女帝径直进入营帐中,帐内有早已准备好热水的浴桶,她解衣散发,入水洗去一身血腥。
泡在温热的水中闭目养神,阿洛一边回忆这次的剧情。
是的,这次她是一名女帝,名叫独孤洛。
当今天下群雄四起,各林立,独孤洛所在的大兴是其中最强大的家。
其实大兴原本在各中并不出众,直到孤独洛横空出世。
独孤洛是难得一见的军事天才,她的父皇孤独厦是守成君,『性』情温和缺乏攻击『性』,一生唯一坚持的事情就是只娶一位皇后,并且在只有两个女的情况下,把大女独孤洛立为皇女。
独孤洛也不负所托,十几岁便展『露』出过人的天资,她武学资质极佳,『性』格强硬冷酷,与她的父皇简直南辕北辙。
大兴在独孤厦温和的治理中富饶安康,等到独孤洛上位,她立马开始征战天下。
这些年各总有些小摩擦,真刀真枪打起来倒是少见,独孤洛突然挑起矛攻打其家,堪称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