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阿洛的手机毫不意外没电关机了,火车即将到站。
她拿起黑屏的手机,及旁边安静的木偶小公,整理好床铺从床上下来。
等待停车的时候,对面床的男人跟她搭讪:“昨晚听你玩了一晚上游戏,你喜欢那款游戏吗?加个好友一起玩怎么样?”
阿洛:“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
男人面『露』失望,为她在婉言拒绝,『摸』『摸』鼻没再说了。
下车和许正帆面,许正帆满脸惺忪睡意,一见到阿洛便是一个激灵,抬手『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
看看周围它人都正常,怎么那冷就对着他一个人来?
“姐,我家就住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我先回趟家放行李,然后带你去吧!”许正帆说。
阿洛没意见,表示同意。
海城是个二三线海滨城市,常驻人口不多,城市环境保护得好,一下车就能闻见清醒的空。
路边栽种着芒果树,梢挂着一粒粒青芒。路上行人穿着清凉,阳光灿烂灼热,因为刮着风的缘故,温并不太高。
许正帆的家并不在市中心,而是临近城郊的地方,坐地铁坐十多站。
地铁内,许正帆指着站路线对阿洛说:“我家在这一站,看海的到最后一站下,下来就能看见海。那边正好有一片海滩,每天傍晚有特别多附近的居民去纳凉冲浪,有卖小吃烧烤的,风景不错。”
闻言,阿洛思索了一下,道:“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去吧,不麻烦你了。”
傅言礼对许正帆排斥,一跟他走一起,他就无意识散发出阴,这阴不伤人,普通人接触多了不好。
许正帆微微一愣,见阿洛眼神认真,不好再说什么。
阿洛微微一笑,伸手递给他一折成三角的黄符,道:“谢谢你,没什么能感谢的,这个平安符拿着吧,能保佑你平安。”
许正帆挠挠,笑了:“这又没什么,我没做什么啊!”
不是把那平安符接了来,说来怪,平安符刚一入手,那股挥之不去的冷蓦然消失一空,他仿佛瞬间从空调房来到了太阳底下。
这效果立竿见影,许正帆睁大了眼睛,再无法欺骗自己。
他瞪着眼瞧着阿洛,那眼神活像看神仙,激动地不得了。好在他记得这是地铁,多世外高人喜欢低调,因此强装镇定地站在那里,憋得难受。
等到地铁到站,许正帆与阿洛挥别下车,他终于憋不出掏出手机,给发小说了这一桩奇闻异事。
后来那枚平安符被他送给父亲,他记得大师说自己一生顺遂,那有没有平安符都一样,许父是开货车的,一定比他更需这东西。
两年之后,他的父亲遭遇了一次追尾事件,父亲奇迹般的毫发无伤,那枚一直挂在他脖上的平安符化为了灰烬。
此时此刻,谁预料不到未来的发展,阿洛乘坐着地铁,在最后一站时下车,走出地铁站。
几乎一出来,她就轻易闻见空中弥漫的海洋的息,浓郁的水汽从一个方向源源不断地飘来。
所哪怕阿洛有十分强大的路痴属『性』,她顺利靠着海的味,『摸』到了海滩边。
不大概是没认路,所她找到的地方并不像许正帆说的那样,是一片人多的平坦海滩,而是有些高的悬崖。
悬崖周边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海风迎面而来,吹起她的发与衣摆,前方是海浪拍打的浪涛声。
阿洛走到一块高耸的岩石上,面朝大海,盘膝坐了下来。
浩渺的大海波澜壮阔,这一片为浅海海域,海水是有些清透的蓝『色』,犹如一整块巨大的蓝宝石,像是蓝天在地面的投影,远处海天相接之处,竟然分不清哪边是海,哪边是天。
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声,“原来这就是海。”
阿洛微微偏,傅言礼正站在她身旁,他身上的玄衣被劲风吹得飘摇,宽大的长袖好似挣脱出去。他一墨发披散,风将扰『乱』,发丝在身后翻飞。
他眯着眼眸,眸光幽远地眺望远处,神情深沉难辨。
这一刻的傅言礼,好像又回到了幻境中的样,又变成那个被困在一栋宅里千年不得出,满心仇恨的危险鬼王。
“这个世界美丽,是不是?”阿洛凝视着他的侧脸,缓声说。
傅言礼转,与她四目相对。
他眸『色』暗沉,她眼底是云淡风轻的疏朗开阔,她的眼睛清澈明净地就像一面镜,倒映着他冷漠苍的面孔。
“是啊,美,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这样大,原来人有那么多……曾经的我又错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