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漠是高高在上、游离在外、超脱世俗的,她不庇佑人也不偏向鬼,她看待世间万物的眼光公平公正,为太过公平,便显得格外冷漠无情。
就天道,漠然地注视着世间变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们两个,其实是两个极端。傅言礼是穷凶极恶的鬼王,偏偏他内心还保留着良知,会在意生命,向往世间美景,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阿洛是象征着光明的正道天师,可她却无欲无求,明明是个人,但没有一丝人气。
针对傅言礼的疑问,阿洛也给予了相应的答:“师父说,我不需沾染太多果,果是缠在人身上的线,线越多,越难挣脱这个世间囚笼。他希望我得道飞升,超脱于世。”
所以她自便生活在青原山,基本没接触过外人,每日里除了修行便只有修行。一旦沾染上果,她都会尽快消除。
许正帆稍微帮助了她一点,她便用预言与平安符和他算清果、划清瓜葛。
傅言礼也不跟她多说了,两个人想法不,强行交流也没意义。
“我看你现在这样,就挺超脱的。”他双手抱臂飘在旁边,居高临下瞅着她:“快点弄好,我还玩游戏。”
祖宗变脸太快,阿洛都被搞蒙了一下,她抓着手机低下,继续看了一会,最后接下三个省外的苏市一个风水单子。
这次为了省时,她定了一张直达的飞机票。
傅言礼也不知怎么事,突然变得不爱理人起来,整天自己抱着手机在一边打游戏,似乎有了脾气。
这还是阿洛后知后觉现的,为他虽然不跟她讲话,但总会做出一些事吸引她的注意力。
例打游戏的时候放游戏音效,还会跟游戏里的队友吵架——他不会打字,只能开喇叭跟人家对喷。
是的,他已经无师自通学会了其他游戏的玩法。
他的名字叫言礼,概是希望他言行举止有礼的意思,然而结果却南辕北辙,这人喷人极其有一手,他不用现脏字骂人,而是咬文嚼字用古语骂,有时候把对面骂得狗血淋,人家还一脸懵『逼』听不懂。
阿洛坐那里打坐,就听他在旁边问候人家父母,语气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基本上每玩一局,他都跟人吵一次架,毕竟祖宗是个手,游戏技术菜到抠脚,被人骂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祖宗是有文化的骂人,不过偶尔也会碰上听懂的,这时候局面就会一不可收拾,他那个骂人法真是损极了,每次都能把对面气到爆一连串骂。
一般遇上这样的情况,祖宗就会说:“有本事留个姓名,下次再战。”
然后等一局游戏完了,他就会钻进手机里,顺着网络去找那个人,人给了鬼姓名就是有了羁绊,每次一找一个准,找过去给人家丢份霉运让人倒霉个几天,这样的损事祖宗做起来可太顺手了。
阿洛:“……”
现阿洛在看他,傅言礼就一本正经地说:“他是不骂我,我也不会去找他,这是果,你不是不管这事吗!”
阿洛的确不管这事,她总觉得这时的傅言礼像个别扭的孩,明明看不惯她的做法,却又不直说出来,自己在边上生闷气等她猜。
她想了想,试探问他:“你想我去捉鬼?”
傅言礼冷嗤:“谁管你捉不捉鬼。”
她仔细观察,现他这话并不违心。也就是说,他的确不在意她是否捉鬼。那他不开心的点在哪里?
阿洛实在有些『摸』不着脑了,他就像只高傲的猫咪,阴晴不定若即若离,开心了让铲屎官『摸』一『摸』,不开了碰都不让碰一下。
两人维持着这貌合神离的关系,直到阿洛登上前往苏市的飞机。
傅言礼第一次上飞机,他别好奇这个铁鸟是怎么飞起来的,飞机起飞后就在机舱里钻来钻去,阿洛时不时就能看他半个脑袋陷进飞机体内的惊悚场景,看着像飞机在吃人。
好在这场面也就她一个人能到,她看了一会现他没搞破坏,便没再关注了。
正闭目养神,耳边突然拂过一阵风,傅言礼站在窗户外面,他的丝被风吹得飘摇,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乘风归去。
阿洛心中一惊,下意识坐直身体。
男人低沉的嗓音断断续续传来:“我对你而言,应该也是个想甩脱的果吧?你说我现在离开,是不是,放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