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令声审批完公司的新项目报告,摘下眼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个不停,骆令声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施允南在里面都快待了四十分钟了。
骆令声怕恋人闷在浴室里,连忙操控着轮椅推近,“允南?”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好几秒才传来一声压抑的颤音,“我马上就出去了。”
因为隔着浴室门,听得并不真切。
骆令声听见施允南的应答,稍稍心安地靠近了床边,费力地将自己挪回到了床上。
大约又过了三分钟,浴室门终于打开了。
施允南少有地穿了件薄丝的宽松浴袍,略长的发丝还沾着些许水气湿意。
眼尖的骆令声眯了眯眼,迅速翻开自己边上的被子,“快过来,浴巾呢,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施允南一反常态,没有回答。
他快速走近,弯腰吻了吻骆令声的唇侧,“你怎么一直不问我,今天有没有准备给你生日礼物?”
施允南没有急着上床,而是站在床边前倾着身子。
骆令声的目光往下一探,就能隐约瞥见他藏在浴袍下的细腻肌肤,眸色暗了暗,“你有给我准备礼物?”
其实对他来说,今年过生日有施允南真心作陪,已经完全足够了。
“没有。”
施允南矢口否认,给出的理由很简单,“骆家主能缺什么东西啊?我思来想去,与其买到没有用的、多余的礼物,倒不如省了这笔钱。”
骆令声心底涌上一抹失落,但表面未显分毫,“没事,你先上来。”
虽然房间里调了暖气,但浴室内外还是有温差的,他怕恋人着凉。
施允南没有捕捉到骆令声的任何一抹情绪变动,故作难过,“看来你对我的感情还不深,竟然一点都不在意我送不送你东西。”
他说着,就随手将铺平的被子扯到了边上。
施允南搭着骆令声的肩膀,干脆横跨坐在恋人的身上。
骆令声察觉到怀中人靠近后的状态,骤然僵住了身子,他的目光往下一落——
过长的浴袍半遮半掩的,没能显露出底下的勾人风光。
“你就套了件浴袍?”
“反正等等都是要脱的,就不穿了。”
施允南重新贴近了骆令声的唇,用温热的呼吸缠着对方,“老公,礼物就在你面前了,你要不要拆拆看?”
携带着笑意的撩拨,重重扣在了心弦上。
“……”
骆令声骤然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一言不发地捕获了近在咫尺的温唇。
齿关被轻易撬开,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深吻持续掠夺了每次呼吸的机会。
片刻间,卷起了酥麻如过电般传遍四肢百骸。
施允南发出一声呜哼,行动上不见分毫的羞赧,他环上恋人的臂膀主动加深这次缱绻亲密。
骆令声被施允南的主动所取悦,喉间溢出一抹低笑。
他的指尖没入出恋人的发丝,带着薄茧的指腹抓挠着,又一寸寸地往下抚摸。
“……骆令声。”
两人的唇稍稍分离,只是气息混杂在一块难以割舍。
骆令声没了镜片的遮挡,眸底盛满的情愫几乎都快堆得溢出来,“嗯?”
单音里含着难耐。
骆令声吻了吻施允南的额头,试图来缓解内心的真实冲动,“去拿浴巾,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净。”
施允南就喜欢看骆令声没有遮掩的神态,他笑着抵上恋人的肩膀,“不用,热着热着就干了。”
话中有话。
在恋人的面前,施允南是毫无顾忌的、不用羞耻心的主动。
骆令声察觉他的深意,指尖下落到最底端的一处。
霎时,施允南轻颤着丢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
骆令声感受到手指探到的软润,一时间恨不得将怀中人拆吃入腹,“你刚刚在浴室里做什么了?”
明知故问。
施允南眼角沾上了诱红色,偏又倔强地不肯服输,“我帮我们省点时间,但还没完全……”
话还没说完,骆令声忍无可忍地用手指表了态。
施允南猝不及防地一声急喘,落在眼前人的耳里,顷刻又成了另外一种不可言说的诱惑。
骆令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手指,轻重不一的力道似乎在权衡内心最后的利弊。
他紧紧盯着怀中人的反应,“施允南。”
“嗯?”
施允南眯着眼,似乎很享受这样还算温柔又不费力气的安抚。
他得再蓄蓄力气,待会儿可得有一场硬战要打。
骆令声被他的神态勾得挠心挠肺,深压在心底的多年情愫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他贴上恋人的耳畔,宣誓般地落下六个字——
“你没得后悔了。”
……
…………[略]
施允南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间他习惯性地寻找到身侧的热源。
骆令声全然没有半点睡意,他温柔怀住恋人,唇侧似有若无地蹭着对方的额头。
施允南发出一声哼声,眼皮耷拉着问,“几点了?”
“三点,你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骆令声瞧见他困到不行的模样,“我把灯光再给你调低一些?”
施允南迷迷糊糊地摇头,有气无力地哑着嗓音,“不用了,那个地方胀着难受,我今晚肯定睡不深。”
骆令声闻言,安抚般地拍了拍他的后颈,“躺好了,我给你好好按按。”
施允南多了一丝清明,毫不客气地要求,“腰,多按按。”
“好。”
施允南回想起两人在不久前的折腾,眼皮又抬了点,“早知道你手部力气那么大,我前期就不费功夫了。”
因为骆令声双腿不便,施允南在前期别提有多主动了。
结果事实证明,‘脐橙’的确是个力气活。
施允南后面累得难以动弹,差点还想着打退堂鼓。
结果呢?
骆令声对于这样小幅度的摩挲实在忍无可忍,直接上手就是一阵抱举折腾。
一来二去,施允南觉得自己的腰都快废了。
骆令声由着恋人呢喃抱怨,手指上的按揉温柔又耐心。
既然两人都睡不着,话题自然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骆令声没想到施允南会在自己生日这天送上这么一份‘大礼’,这会儿得空问话,“那些东西你什么时候买来的?”
“上网买的,一直都藏在我自己的房间柜子里。”
施允南越发没了睡意,有些得意地勾唇,“既然说了是生日礼物,那当然不能提早让你知道了。”
骆令声没说话,只是低头再度捕获了施允南的唇。
不带任何一丝冲动的欲/望,有的只是恋人间最纯粹的情感表达。
一吻完毕。
骆令声随口问起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去方女士周年宴会,感觉怎么样?我听说她和她丈夫一直都很恩爱。”
施允南闻言,便想起了一件要紧事,“我在宴会上遇到骆延川了。”
骆令声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眉心微微一拧,“他怎么会在那里?”
“听说,骆延川之前偶遇莫小姐被混混跟踪,所以出手相助过。”
施允南想起莫萱绮对骆延川过于明显的情愫,无奈感叹,“骆延川这样的长相,迷迷单纯的大小姐很有一手。”
骆令声没有多少表情,“他前段时间接管了他父母手底下的公司,我派人暗中盯着,暂时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但愿如此。”
施允南想起骆令声最后的结局,还是多嘴一说,“这人还是得防着,我怕他觊觎你的家主之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无论世界轨迹如何变化,他得提防着点原书主角总归是没错的。
“你放心,我一直派人盯着。”
骆令声回答,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掌控欲。
只要二房不做过火的事,骆令声愿意看在薄薄的亲戚面子上,放任他们自由生活。
但对方如果学着当年的一房,为了家主之位企图伤害无辜的人,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对了,手术时间定好了吗?”
施允南改了话题,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关人员身上。
骆令声回答,“等过了这个春节就去,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这件事早点尘埃落定,能好是最好的。”施允南圈紧了他,重重得出这个结论。
“……”
骆令声沉默了好几秒,心弦骤然因为这句话绷紧,“很不喜欢我现在这样?你知道的,手术成功率并不是很高。”
“我知道啊。”
施允南知道骆令声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慌乱解释,“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实践出真知……”
“什么?”骆令声一懵。
施允南忍着逐渐发麻的腰酸,有些为难地嘀咕,“你的腿要是好不了,我以后真的会很累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狐狸:活到老,学到老,体验过了,的确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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