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几个人的动作，最后拍了拍面色复杂的迪克的肩膀，示意跟他一起出去聊天。

阿尔弗雷德也悄无声息地离开，留下杰森和伊妮德两个孩子在房间自己联络感情，跟在了他们后面。

三个年长的男人沉默着一同走出了房间。

迪克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简单地提一句：“他们……？”

他们的感情似乎非常好。

布鲁斯目不斜视，应道：“嗯，他们的感情挺好的。”

迪克在他身后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行吧，他就知道他在这方面上说不出什么真正有价值的话。

阿尔弗雷德及时开口补充：“杰森少爷只要一有时间就去伊妮德小姐的房间给她念书或者讲故事，伊妮德小姐很喜欢杰森少爷。”

迪克：“这样啊……”

“是的，看起来伊妮德小姐很喜欢她的哥哥。”

迪克一顿，苦笑道：“我可没法每天从布鲁德海文跑过来给她讲儿童故事，阿福。”

管家先生颔首赞同：“您说得对，所以您考虑一下来gcpd（哥谭警局）就职吗，格雷森警官？”

迪克抓了抓后脑勺，无奈道：“我很抱歉，阿福。”

阿尔弗雷德也知道自己的话语实际上并不能取到什么作用，所以他默然侧首，看向韦恩家主：您不说些什么？

布鲁斯脚步一顿，良久才道：“……恭喜你，迪克。”

迪克哂笑一声：“为了什么？”

“你成功晋升了，不是吗？”

“一定会做到的事，没有什么好恭喜的。”迪克对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你看，是这样的，总是这样。”

他也对布鲁斯会说的话早有预料，没多说什么，只简单地向管家告别：“下次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和伊妮的，阿福。”顿了顿，迪克才慢慢说道，“好吧，或许会包括某个小混蛋？”

离开之前，迪克像刚刚房间里布鲁斯对他做的一样，拍了拍布鲁斯的肩：“下次你晋升的时候见，韦恩先生。”

布鲁斯：……

最后，看破了一切的管家先生在韦恩家主身后悠悠叹息：“看来您这辈子没希望再见到您的长子了。”

布鲁斯：……

布鲁斯：“我去看看伊妮和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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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时间其实很快就消逝了。

在这段时间内，伊妮德成功地学会了翻身和爬走之后，她甚至自己在脑子里给自己配音：【恭喜玩家成为了一只合格的四脚动物！】

真不容易。她感叹。

接着，她用超乎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所预料的时间学会了走路——正常而言，幼儿脊椎发育就算超前地完善了，但他们一般没有很好的平衡感，会导致走路歪扭而容易摔跤。

但伊妮德没有。

在她十二个月初大时，经过一周的练习，她甚至不用大人在旁边扶着就可以自己缓慢地步走一两分钟了。

没有人知道，第一次见到伊妮德能自己独立行走的时候，布鲁斯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当布鲁斯半跪在房间的一头，安静地看着那个孩子从另一头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然后笑着向他张开双臂时，难以形容的满足和酸涩感在他心脏里炸开。

一生坎坷的男人伸出双手，小心地把女儿抱在了怀中，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如果我遭受了无数磨难，最后却遇见了你，那我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仍然爱我。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突然亲了自己一下，但伊妮德抬起头也看不清他的脸色，所以她歪头想了想，伸出小手抓着他的衣领往下拉，用实际行动示意他低头。

布鲁斯不是很明白她想做什么，只是顺着她的力气往下弯腰。

一个柔软的吻重重地印在了他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男人微怔，垂下深海般幽静的蓝色眼睛，看向她。

小女孩歪着头，甜甜地笑着，睁大双眼懵懂地看着他，浅蓝色双眼熠熠生辉，清澈见底得能倒映出他坚毅的面容。

布鲁斯挺拔的双肩突然松懈了一些，仿佛像是他心中的某处被极致的温柔包裹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无声坍塌。

轻笑着喟叹一声，他低下头蹭了蹭她柔软的脸蛋。

看伊妮现在的样子，已经让人开始担心她长大后对周围人的吸引力了。

正因为如此，总感觉之后会有很多他并不想看到的人会出现在他面前。

比如一些自不量力的混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