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源于一个偶然间的错误。
喝醉酒、又或者情绪上头时的意乱情迷——
再或者随便什么,反正是一件对于托尼·斯塔克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对于佩珀·波兹确实过于出乎意料。
她确实在一开始对这位才华横溢的花心天才有过外貌上、智力上的心动,但她的职业素质让她克制地站在这位斯塔克集团继承者身边,非常近距离地与他接触过后……
好吧,她非常理智地把那一点点小火苗浇灭了,并且再冷静不过地看着他享受人间喧嚣、流连各式花丛之中。
而佩珀永远是那个在第二天早上负责微笑着告诉那些女人怎么离开别墅的助理。
……直到某一天,她成为了那个理应被自己请走的女人……
之一。
——她确实考虑过辞职这种事情。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狗血的带娃跑的故事,更不是什么因为一夜情而发现自己对这位花花公子上司情根深种,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确实因为那一个晚上让她有些把握不好尺寸。
有第一次就很可能会有第二次,她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可发展对象,但她可不想要在工作的时候遭受感情困扰。
所以感谢上帝,她这位从来喜爱各式美女的老板竟然在第二天态度如常地对待她,没有什么过分暧昧的对视、也没有什么调戏般的言行,非常正常。
佩珀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入职以来的薪酬,最后还是把抽屉中已经打印好的辞职信放入了粉碎机。
她以为那一天晚上是一个短暂的开始,因为它同样是结束。
但她也确实没想到,只是一次意外,只是——一次意外。
于是就真的变成了一次意外。
活着的那种。
在医生认真地在她耳旁叮嘱着注意事项的时候,她只能在脑子里飞快地寻找自己开始怀孕的那段时期自己的动向——
不,其实根本不用想。
她确实交过几任男朋友,当然也享受过床上的欢愉,但问题只是一个,在成为那个斯塔克先生的助理之后,她几乎没有什么精力去顾全自己的感情,所以她已经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单身状态。
并且没有一夜……情。
无声地叹息呻.吟着,佩珀的手按住了太阳穴。
上帝啊。
……
她第一个反应确实是打掉没有错,虽然美国确实有几个州将堕胎视为重罪,但并不包括纽约州的法律。
没有婚姻、没有爱情,只是一个晚上的偶然,她有无数个理由放弃这个孩子……舍弃这个孩子。
但她在一开始又确实没法下好这个决心。
所以她先请了一天的假,打算回家好好地思考这件事,下好那个艰难的决定。
然后,让她更加始料未及的是,第三个意外发生了。
佩珀把自己的手机关了机,至少这一天,她不打算再去思考任何其他的事情,所以当手机忽然发出震动的响铃声时,她是惊讶的。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手机,上面赫然是让她现在心情无比复杂的罪魁祸首——托尼·斯塔克。
好吧,他在电子科技上的天赋真的非常强大,起码她知道就算她现在把这个电话挂掉了,说不定待会他就直接开始通话了。
希望不是什么让她更加崩溃的事情了。佩珀想道。
她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这里是佩珀,有什么事吗,boss?顺便一提,希望您知道今天我申请了休假。”
但对面的第一句话就直接让她陷入了窒息:“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佩珀:“……我很抱歉,你说什么?”
在她开始质疑他是不是在侵入她的私生活开始,一番近乎争吵的通话将近结束,她才在怒气中艰难地找出一点理智,获取了他话中的信息。
昨天她从医院回到公司的时候,哈皮应该是偶然间瞥到了她的确诊文件,这不算什么,但他还刚好找托尼聊起了这件事。
“他说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男朋友了,”托尼语速极快,“而且你怀孕的时期刚好是一个月前,而这个时间刚好是我和你——我是说,你知道的,那个晚上。”
顿了顿,他补充道:“好吧,就一句话,一个月前你有跟其他人有过男女之间的激烈运动吗?”
本来情绪高昂地指责他随意探查他人隐私的佩珀沉默了下来。
这个沉默实在是指向性太强,让托尼轻易地从里面获取了他想要的答案。
但他却也沉默了下来。
因为幼时跟父亲之间不甚愉快的父子相处经历,所以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当父亲会是怎么样——
又或者说,他在担心,如果自己成为了像霍华德·斯塔克、他的父亲一样的父亲,对那个孩子会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事情。
还是未婚生子?甚至他们之间还没有一段像样的感情?
……但是,他更加不能就这样随便地说出“打掉那个孩子”这种残忍的话。
让人不适的沉默在这个电话中持续了许久,在某一个瞬间被他干巴巴的声音打断:“……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
“……三、不,四个人。”佩珀突然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四个人知道了这个生命的存在。”
托尼:“呃,你、我、哈皮,还有个医生?好吧,其实jar也可以算一个,要不我们算五个?”
ai低沉的声音在通话中蓦地响起:“我的荣幸,先生,还有波兹小姐。”
佩珀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而是继续说:“其中两个是这个孩子生理上的父亲和母亲。”
托尼:“是的,生理上的父母,毫无疑问。”
佩珀忽然因为他不断毫无章法地接下自己的话感到好笑,于是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握紧了手中的手机,看向了窗户外繁华的纽约街景。
她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