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教父子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一起朝对方点了一下头，达成了共识：是简小姐把这个傻大个给甩了。
“咳咳。”古一法师脸上的笑容终于透出了几分冷气，“雷神殿下，你还想知道奥丁陛下的踪迹吗？”
索尔缩起脖子，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表示他闭嘴。
古一法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让我们继续。福斯特小姐意外将现实宝石吸收进了身体之中，后来你设法将她体内的现实宝石剥离了出来，并且交给了那位【收藏家】，对吧？”
索尔颔首道：“没错，【收藏家】在九大世界以及整个宇宙之中都有着不错的声望，几乎没什么人能从他手下拿走东西，所以我才把现实宝石交给了他。”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情了。”古一法师温和地说，“就在不久之前，有人从【收藏家】的手下夺走了现实宝石。”
索尔：……
索尔：“呃，实际上，把现实宝石交给【收藏家】是我的朋友们的建议。”
托尼翻了个白眼。
巴基：……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很显然，他们都想起了在纽约大战的时候那句“他是领养的”。
“……对了，说起来。”古一法师突然道，“神后殿下，你的母亲，现在怎么样？”
索尔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过来的：“我的母亲，神后殿下，弗丽嘉？当然还不错。不过在洛基坐上王位的时候，她一直都很想父亲，所以我才特意下来找父亲。”
“等等，”托尼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看向索尔，“我刚刚听见了什么？嗯？”
巴基看似冷静实际上目光冷冽地看向了索尔：“你没听错，洛基坐上了阿斯加德的王位。”
“他带着一个外星人军队侵入了地球！”托尼一字一句地说，“而你们竟然让他坐上了王位？一个草菅人命的混蛋侵略者？！”
“……”索尔噎住了，试图解释，“呃，这不是我们想的，无论是母亲、父亲还是我都没想到，但是洛基他把父亲放逐到了地球——”
“哦，那真好笑。”巴基面无表情地说，“实力强大的众神之父奥丁被谎言之神洛基放逐？你怎么不说他其实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孩子在未来会推翻他的统治，所以他试图阻止这个未来，结果最后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知道海拉的存在以及未来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的古一法师看着巴基陷入了思考：……或许备选称号可以加一个“预言家”。
“希腊神话对上北欧神话，哈哈。”托尼讽刺地笑了两声，却是懒得再听这位许久不见的老战友对自己弟弟的辩解，看向古一法师，“所以你提起这个是想说什么？”
“你们知道现实宝石能用来干什么吗？”古一法师温和地问。
“呃，实际上，不知道。”托尼翘起了二郎腿，“但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有人用现实宝石对我亲爱的伊妮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我非常讨厌这个东西。”
“实际上，无限宝石的能力都与它们的属性、也就是它们的称呼息息相关。”古一法师说，“所以现实宝石的能力很好理解——它能改变现实。”
忽地，巴基的手指轻轻一动：“……改变……什么现实？”
古一法师淡绿色的双眼沉静又柔和，音调安稳：“过去、现在、未来，可视的、不可视的，有概念的、无概念的，真实的——”
她的表情轻微地变了一点，缓慢地说出了最后一个形容。
“——以及，虚构的现实。”
伊妮德的身体之中无时无刻不被现实宝石残留的能量充满，而老年霍华德和壮年史蒂夫的合照也遗留了足够能被探测到的能量……
托尼的声音沙哑又干涩：“……你到底想说什么？”
古一法师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说起了另一件事：“六颗无限宝石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所拥有的能量也是平等的，所以在它们产生能量接触的时候，它们造成的一切影响都会在一定范围内短暂地消失。”
“而心灵宝石能让使用者控制思维、影响精神，又或者……”
“阅览自己的记忆。”
--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的世界是虚构的，是有悖于真实的虚幻，是不曾存在的现在；你的幸福是虚度，你的圆满是假象，你的记忆是伪造品……
而在这背后，最惨烈的痛苦、最不敢设想的失去却是唯一的真实。
……你会怎么办？
--
“这真是个好问题，”彼得·帕克看着桌子对面坐着、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胞胎姐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当然记得你们了，我想想，名字——呃，姓是斯塔克，对吧？”
其中一个女孩也微微弯腰，向他的方向凑近，也用气声说道：“实际上，是波兹。至少现在是。”
彼得·帕克：“……呃，这真是个好听的姓。”
旁边坐着的女孩不忍直视般地侧过脸去，不参与也不看他们两个人的交谈。
而搭话了的女孩则继续说：“好久不见，彼得，我是伊妮德，你还记得吗？”
彼得·帕克：“……呃，伊妮德，我记得，你当时回答了我关于斯塔克先生的演讲的问题！”
他微妙地感觉有点不对。
“你记得，那很好。”伊妮德继续说，“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彼得·帕克非常配合地问：“什么身份？”
他眼前的女孩略微勾起了唇角：“【pbp】先生，你好，我是【dine】。”
彼得·帕克：……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在地面上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还配上了他不可置信的声音：“你说你是谁？！”
安静的图书馆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了过来，并且非常整齐地瞪着他，对他做出了安静的手势和“嘘——”的声音。
脸皮薄的男孩子连连鞠躬表示歉意，乖巧地坐了下来，他瞪圆了自己湿润的深棕色眼睛，生动形象地表达了他的震惊。
几乎是看到他反应的瞬间，他面前的伊妮德就无声地大笑了起来，整个人都快要趴倒在了身边的双胞胎姐妹上。
忽地，没有任何理由，彼得·帕克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看向了身旁一直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现在无奈地笑着任由姐妹趴在身上的女孩，愣愣地开口：“……你才是伊妮德？”
真正的伊妮德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他，然后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好久不见，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