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力气之大。
紧接着噼里啪啦,案桌上的碗碟掉了一地,碎成一片。
又把屋内众人吓了一跳。
宋府历来是文臣,文质彬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武夫?
魏眙可不管他们的反应,朝屋内扫了一圈,看向宋文松,“小老儿,云儿的身契你给是不给?”
刚刚还色眯眯瞧他云儿,真想挖了这人眼珠。
宋文松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在大狱就是他给自己提供了应对的方法。
他才得以全身而退。
他当时还奇怪,他们素不相识,这人怎么会帮自己,原本打算出来后交个朋友,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宋文松有些生气,就像戴了一顶绿帽子一般受辱。
但因为身体病弱,精力不济,他发泄不出来。
算了,大夫说过切忌情绪波动。
这云氏,看着比之前美艳几分,要他说还真有几分不舍。
但一想,不过一个贱奴,就算恢复了自由身,也改变不了曾经为奴的卑贱。
不过是自己不要的东西。
宋文松捂着嘴虚弱的咳嗽几声,示意宋夫人依了他们。
宋夫人有些不情愿,毕竟现在看来,宋楚还有用。若是云氏恢复自由身,那他们宋家,还怎么掌控宋楚?
但老爷都发话了,她再坚持,也无济于事。
于是众人一道去了府衙。
宋夫人当场写了放奴书,签字画押,并将云氏的身契拿了出来。府衙内的小吏接过身契直接放入火盆中,只一个瞬间,身契便烧了个干净。
又给云氏重新建档,并给了一块路引。
这用于出行的路引,代表着自由。
云氏的手有些颤抖,盯着路引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上面的纹路搽了又搽,红了眼眶。
“云儿不哭,我一直在你身边。”魏眙突然站在云氏面前,昂首挺胸,一脸喜意和骄傲。不知到在骄傲个什么。
嘿!如今云儿成了自由身,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他魏眙的老婆了。
“有你什么事啊?”一双杏眼瞪得溜溜圆,刚刚还沉浸在喜悦的宋楚见状,挡在娘亲面前,“你以后不准来纠缠娘亲!”
虽然刚刚在宋府很感谢他出手相助,但是这个人总是来纠缠娘亲。当初还是她绑了娘亲!这会儿就算扯平了。
“乖女儿。”
“才不是乖女儿!”宋楚不认,“拓哥哥说了,以后要把你调去边境。”
“什么?殿下真这么说?”魏眙有些颓。
宋楚看在眼里,谎话说得超自然,“就是这么说的。”
虽然当时说的是假设,但是,意思都是一样的。
宋楚以为自己说了狠话就能让这个大胡子消停下来,哪知魏眙只颓了一瞬,然后来到云氏的身边,“那这样也好啊云儿,到时候我把你带到边境就是了!边境离周国近,气候饮食应该更接近,这样还少了水土不服的忧虑!”
“……”
诶?怎么变成这样了?
宋楚一脸错愕,她的本意难道不是让这大胡子远离娘亲吗?
怎么更近了?
宋楚粉拳紧握,准备冲过去骂大胡子想得美,却突然看到自家娘亲似乎并不像往常一样,与大胡子争锋相对,而是,在笑。
……?
宋楚愣了愣,抓了抓头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
城东某个府邸,清安听了下人的汇报,轻轻扣了几下案面。
下人小心翼翼观察着公子的神色,还好,这次稍显正常。
等下人出去之后,清安看了眼桌上的宣纸,沉思了一会儿,提笔写了一封信。
他的院子,无论白天黑夜,一直都是静悄悄的,主要是他喜静,最不喜打扰。
不过这次却被打扰了。
清安低头一看,长耳朵红眼睛,一身雪白的毛毛。
原来是他养的兔子。
估计是不小心从圈养的地方偷偷跑出来了。
清安放下笔,伸手顺了顺兔儿的背。
柔软的细毛摸着很舒服。
兔儿也很享受,甚至想要用嘴嘬清安的手指。
不过下一秒,兔儿被人提了兔耳朵。
请安拎着一双兔耳朵,然后猛的一用力,将柔软的兔身狠狠的甩在了矮案上。
可怜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兔儿猛的抖了几下四肢,直接断了气。
清安全程拎着兔耳朵,看兔儿抖腿,七窍流血,然后断气。
眼神淡淡的,没啥变化。跟平日里偶尔喂兔儿菜叶子时的眼神无甚区别。
然后随手一扔,将兔儿扔出了窗外。
用干净的锦怕搽了搽手,垂眸见宣纸上落有几根兔毛,还有几滴血,清俊的脸上这才显出一丝不耐来。
命下人将这里收拾了。
外面全程看在眼里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忙领了吩咐。
公子养了好几年的兔儿,平日里最是喜欢的,就这样没了生息。
之前照看兔儿的下人,估计也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