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攻的弟弟");
这边,
徐岚刚准备脱衣服,就听见小树狂敲门。
“公子,
不好了!”小树紧张道。
因为杨文卿的身体,徐岚本就心烦气躁,没好气道:“怎么了?”
“文卿公子跟皇上正在……”那种隐晦之事,小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结了好一番,“他们在干公子房里那些话本中的事,公子刚醒,
身子还没完全康复,
皇上又血气方刚,
如此激烈定然是受不住啊!”
刚说完,
房门咣当打开,
徐岚顾不得多想,
直接去找徐丞相了。
他只是个礼部侍郎,外加刚从大理寺出来,
此刻没什么话语权,得父亲出马才行。
徐牧正准备休息,听完徐岚和小树所言,
胡子翘了下,
一面叫着夭寿,
一面匆忙穿衣服,
跟丞相夫人赶去了杨文卿住的别院。
几人站在杨文卿别院门口,推搡了好一阵,
最终徐牧一咬牙:“为了我干儿子,豁出去了!”
徐牧深吸了口气,攥拳走了过去,
在庭院中央跪下:“皇上!”
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低吟,是杨文卿的,仿佛在哭。
徐丞相心猛揪了一下,寻思着杨文卿人都要嫁给他了,如今还有孕在身,就算皇上猴急,就不能多少忍一下吗?!
“皇上!微臣有急事要奏!”徐牧又高喊了声。
屋内,杨文卿肩胛骨一抖,疼的嘶了声,皱眉:“丞相叫你。”
燕景涵嗯了声,脸上露出些许不悦。
杨文卿失笑:“丞相这么晚找皇上,定然是有要事,上药的事不急。”
燕景涵眼皮微抬,看了杨文卿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好像自从确定杨文卿要嫁给自己之后,杨文卿对他的态度变化很大。
没有之前那么疏离了,还经常对他笑。
杨文卿见他一直看自己,茫然:“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燕景涵连忙别过脸,放下药瓶就出去了,耳朵尖通红。
看着他慌乱的背影,脑中不自觉想起黄昏时,燕景涵穿着大氅,脸色苍白冲进他房间的样子。
眼中充斥着慌张与害怕。
还没回过神,燕景涵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带着些许鼻音,声音一直在发抖:“我还以为你没了。”
虽然先前杨文卿寒毒发作的时候,也经常昏迷,但昏迷之中都会不停的梦呓。
但是这次昏迷,一点动静都没有,呼吸甚至都很微弱,黄昏之前的半个时辰,呼吸和心跳都越来越弱。
特别像大限将至。
杨文卿刚醒,本来就虚弱,此刻有些喘不过气:“皇上,你抱太紧了。”
燕景涵没松手,依旧抱的死死的:“你还没报仇呢,不能死!”
杨文卿无奈笑道:“放心,不会死的,只是这两天感觉身子很乏,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实话。
素日他虽然虚弱,但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清醒的,但最近越来越累了。
“很乏?”燕景涵慌张道,“该不会是寒毒又要发作了吧?”
燕景涵终于松开了他,但手还抓着他的双臂,眼圈通红,眼睛里还蒙了层雾。
杨文卿嘴角一抽,这人刚才该不会哭了吧?
杨文卿连忙道:“别多想,我真的没事。”
这次昏迷,他并没感觉有多痛苦,反而感觉小腹有一股暖流,帮他抗拒着寒毒。
燕景涵将信将疑:“真的?”
杨文卿迁就嗯了声。
再三确定后,燕景涵终于松了口气,松开抓住杨文卿的手,从床边挪开:“既然你没事,那朕就……就先走了。”
他是撇下一桌子奏折来的,其中一大批都与立杨文卿为后有关,必须尽快批完。
杨文卿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虚弱浅笑道:“陪我一会儿吧。”
燕景涵一愣,愕然看着杨文卿。
“徐岚不在,我很久没跟人好好说过话了。”杨文卿晃了晃燕景涵的衣袖,“求你了,就陪我一会儿。”
你是想留下来的,对不对?
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给你。
这些天,杨文卿仔细想了想自己去找燕景涵那晚,元福跟自己说的话。
他突然觉得,燕景涵这些年变了,但,也没变。
还是那么胆小,还是那么不敢越雷池一步。
从不敢直接说自己喜欢什么,因为他喜欢的所有东西,都没属于过他。
亲情,友情,爱情,一样都没有。
这些年,燕景涵为他做了那么多,就算他不喜欢燕景涵,但只想在所剩无多的日子里,多疼疼他。
可能弥补不了燕景涵这么多年的缺憾,但至少,能让他快乐一点。
让他知道,就算没了自己,这世上还有很多值得他喜欢的人和物,不要总在自己一棵树上吊死。
不然,杨文卿真的怕自己死后,燕景涵会殉他。
就算不殉,也会一辈子在他的阴影里,走不出来。
燕景涵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拘谨的再次坐下。
两人东拉一句,西扯一句,大部分都是杨文卿在说,燕景涵一直嗯,或者否。
气氛虽不算活跃,但还算和谐。
小树送来晚饭,燕景涵喂杨文卿稍微吃了点后,杨文卿捏起一块糕点送到燕景涵嘴边。
燕景涵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