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吧,就那么一丁点!
“怪不得做了噩梦。”林墨然轻叹一声,小声吐了句槽,转头透过窗户看了看还在下个不停的雨,想着天色还要好一会才亮,与其继续害怕下去,不如多睡一会儿来的实在。
于是便自觉盖好被子重新躺了回去,见到旁边睡相不佳的清儿,还顺手帮人搭上了被角。
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刻还在心里忍不住的碎碎念——
明天也是要努力躲着秦语辞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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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骤雨下了一夜,直到今早才终于缓缓渐停,雨过天晴,微风和煦,阳光透过树荫散落在地上,映出点点斑驳。
就连周围的花好像都开的更艳了些许。
随之一同好起来的,还有长公主的身体。
自打林墨然刚穿过来的那天起秦语辞就一直病着,只有人往里送药的份,这么多天了也从未见她出过门,想来一定病的很重。
这可把当今圣上昭文帝急坏了,秦语辞可是他唯一的嫡女,又因为身份特殊,简直尊贵的很,用现代话来说,那可是全村,啊不,是全大昭的希望!
可眼下这位希望却久病不起,着实叫人焦心,皇帝平日里就一直命人必定要尽心照顾,昨夜一见天色将阴,更是马不停蹄的亲自赶来送上人文关怀。
就连七皇子的生辰都给翘了,瑶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努力吹了半天的枕边风竟然没有一点用,皇上之前还答应的好好的,说是一旦下朝必定会来看望她们母子,却不想最后竟因为一场雨生生反了悔,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往长乐宫去了。
可见她秦语辞在皇上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瑶妃气的牙根痒痒,又气又没辙,越没辙越气,着实发了好一顿脾气。
简直一地鸡毛。
她那边气着,可长乐宫这边却笼罩着一片喜气,长公主大病初愈,又赶上今天天气甚佳,非常适合外出散心,朝云和暮晚一大早便开始支使着众人打扫的打扫,搬花的搬花,恨不得想叫整个长乐宫焕然一新。
林墨然当然也在这个行列里,此时正犹抱花瓶半遮面,将自己自然而然的隐藏在队伍中。
虽说心里依旧打鼓,但好在这会儿人多,就算长公主真的现身,也根本不会注意到埋头苦干的自己。
只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罢了。
林墨然点点头,一刻也不懈怠的跟上大部队的步伐,就这么辛辛苦苦的干了一上午,吃过午饭,紧接着又揽下了清理池塘的工作。
朝云说,池塘那边的荷叶最近疏于打理,有些长得七扭八歪的,若是被长公主看到了一定会惹她不悦,午间那会儿已经派人清理过。
“只是一些残枝败叶还尚未来得及打扫。”她道,眼底满是和善的笑意,“你帮忙收整一下吧。”
林墨然闻言点点头,眸子转了转,庆幸又找到了个可以远离长公主的活儿,顿时答应下来,拿着工具快步来到池塘边。
谁知到了才发现哪里如朝云所说一般全是残枝败叶,地上躺着的分明是各样翠绿悦目的荷叶,大小都有,形状各异。
甚至……其中竟然还夹杂着许多已经成熟的莲蓬。
看到里面圆滚饱满的莲子,林墨然下意识的顿了顿,片刻后又同脑海中的系统心照不宣的异口同声:“这多浪费啊。”
还不如摘些回去,虽说身在长乐宫,是风头正盛的长公主的奴仆,但身为低阶宫女,伙食哪里赶得上现代。
得吃点莲子补补。
说干就干,林墨然点点头,飞快的完成了自己本分的工作,随即便轻轻蹲下身来,收集一些放进袖带,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些留着早上吃,那些留着中午吃……
刚准备把晚上的一并安排了,却突然察觉到身后似是传来了什么声响。
像是脚步声,听起来却又不似普通的脚步声,很轻,却又无比沉稳,不同于下人们飘忽急切的步伐,想来便是个身份尊贵的人。
在下一秒,林墨然整个人都僵住了,有心多加分析,却又根本来不及分析。
因为……那人已经缓缓停在了她的身后,似是早就注意到了她异样的行为,灼热的目光源源不断的传来,像是要将面前的人穿透。
生死攸关之间,林墨然稍稍侧了下目,余光一闪,在瞥到身后那人华美的衣角时,顿时明白了她的身份,于是连忙转过身来,恭恭敬敬的给那人行了个大礼:“公主殿下!”
速度和态度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
只可惜袖带里的那些莲子却不配合,竟是随着她的动作瞬间鱼贯而出,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地上,比她方才那声殿下都要掷地有声。
空气,在此时此刻瞬间凝固了。
林墨然连自己究竟要被埋在哪里都想到了。